2020年2月29日,不知天气
四年一遇的日子,我想记一位我的朋友,BGM《我的一个道姑朋友》,但是她不是道姑,之所以想聊聊她,是因为她明天要走了,去过那种我想过,却可能此生都没办法过上的日子。
昨晚上半夜爬起来喝水,看到支书发给我的活儿,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半夜3点开电脑,改文件,也许这就是我一天悲剧的开始。到不是因为我支书这人,4个月相处以来,谁都能大概知道谁是个什么货色,都有心理准备,毕竟半夜改表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完全可以早上再做这件事,但是不想要第二天被扰清梦,事实证明半夜弄完了,第二天还是会被叫起来接着改,所以一步错步步错。半夜清醒,再睡着,对我来说是一件完全不可能的事情,理所当然,一整天都睡睡醒醒,没有精神。这是背景。
下午5点半,我睡醒了,看了看窗外还没完全黑下来的天色,摸过手机,就看到她告诉我说明天她要走了,我愣了好久,回了她一句哦。
7点多的时候,她发语音告诉我,我在研究沾串的调料,你要不要来帮忙?
我说,不,我嫌麻烦。
8点钟的时候,她来找我拿东西,我正在翻纸牌,我送她出门的时候,她说::“我看你今天不太好,怎么了?”
我说,半夜起来了,又没睡着,黑白颠倒,精神不大好,一天没出门,我们出去溜溜吧?
她迟疑了一下,说,好。
走了大概50米,只少不多的那种,她说:“你再不说,我就回去吃饭了,我吃饭吃到一半。”
我说,那好吧,你回吧,我自己去溜溜。
然后她就走了,我瞧了瞧她的背影,我一生不可能像她一般,独立,勇敢,彪悍,温暖。
隔了大概半小时,我收到她微信,“你有事微信跟我说,黑白颠倒你能说服你,说服不了我,你到不如哭出来,还更正常些。”
我确实一直在告诉我,黑白颠倒让我激素分泌不调,我的所有的不高兴,都来源于我的多巴胺不分泌了。
但是跟我同处一室的爸妈,没有一个人感觉到,他们在不停地数落我不会做事,才得要半夜起来工作,说我晚上不睡早上不起,说我根本不操家里的心,总之就是一无是处,自作自受。
她见到我的不到1分钟,就说出“我看你今天不太好”这样的话,我要怎样告诉她,我的生活跟她的生活的差别不只是楼下随时都能吃到的沾串,她就算费劲巴拉给我做了蘸料,我的生活也是一潭死水,没什么用的。
我其实没什么不好,比起同一岗位的其他人,我要幸运太多,工作几个月,没有挨过骂,村里没那么多琐碎的小事情烦我,偶尔翘个班提心吊胆,也是自己吓自己,同事和睦,长辈照拂,我好像应该过得风生水起才对。
很多人问过我,外头就有那么好吗?
其实也不是,只是,吃不到的葡萄都是酸的。我一向这样回复别人,也这样告诉我。
刚刚,她给我发微信:“你好些了吗?早点睡,别再犯病了。”
我终于学聪明了一回,装作睡着了没看到的样子,这个时间还没睡,那大概是真的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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