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这不得不感谢现代通讯的便利,常能在视频上和微信里和妈妈聊天,一直理所当然的认为,这样方便的能看到又能聊天,就不用专程去看望她!于是很久都没有去看妈妈,去陪她几天,依然过得心安理得,认为这样的模式很OK!
今年端午,妈妈提前预约我,说有时间过去一起和她端午吧!我明明知道我有三天假期,但是想到也许我要和同学出去,想到漫长的一上午长途汽车,我就推诿说,我看时间安排。妈妈很体谅我,说如果没时间就算了,先忙自己的事情。就那么一瞬间,我定了主意,要去看看她,毕竟这么久了,她很担心我。
我坐了下午的车,她说她昨天晚上知道我要去就已经想好了给我做什么吃的,大早上起来就去采买。我听了内心一阵暖流涌动。到了站,我远远地看到她在雨中急匆匆四面张望,像我会丢失在人群里一样。她怕我凉,手里还拿着一件外套。
我搀着她的胳膊,觉得她现在个子又矮了一些,原来我们的个子差不多的。真是人老了会缩水么?我一回头,正好看到她的头顶,新长出的白发和旧染色的黄发,像在争夺地盘一般,在风雨中,推来扑去。我正出神,伤感岁月带走了她的华发。她碰到熟人就高兴地打招呼:“我大女儿来看我了,就休息这么几天”。她满脸骄傲,我内心却无比歉疚,悔自己如果坐早上的车,就可以多陪她半天了。
端午的两天里,她的店里被她的眉开眼笑填满了,忽然想来,平日里她一个人在店里,不忙的时候,该是多么冷清孤独啊!本来对她下载快手,天天关注主播还嗤之以鼻,现在看来,是我们陪她太少,而她又怕打扰我们。一阵酸楚。
我说我现在极其喜欢她做的面,让她教我怎么做。她边教,还附赠了疙瘩汤的做法,边说起我们姊妹三个小时候的事情。那个时候,我极力在回想,她年轻时候是什么样呢?除了相册里的相片,除了眼前的她,我居然什么都没有想起来。这可是我的妈妈啊!我怎么能什么都没有映像呢!内心的愧疚,淹没了我,我问她我孩能帮忙做什么,想尽力多做一些。显然,我的主动积极,让她内心更满足。其实,我不过就是剥葱择菜。
到了下午走的时候,我是多么想再多陪她两天啊!她送我到车站,目送着我上了车,直到车门关时,才在车外大声对我喊着什么,我只听到了包的外兜。我坐下后,拉开小兜,摸出一百,怔了下,看着窗外的她,她还在大声喊着,看着她的口型,我知道她说的是:“你包的外兜,我给你装了一百路费。”这个老人家,我都已经上班这么几年了,怎么会缺路费呢!车走开了,眼泪滴在手背上,有些烫,有些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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