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说我花了四十五块钱买了一份爱,你信吗?
真爱?
对,真爱,绝对的24K纯爱
不信,真爱无价,花多少钱都买不来。
那如果我说我前几天花了四十五块钱买了一条狗,你信吗?
喂……施主,施主请留步,施主你别摔手机呀…… 阿弥陀佛,无量天尊,哈利路亚,看你天赋异禀、气宇非凡,咱们喝杯奶茶,唠唠嗑怎么样。
这个世上唯一一个花钱能买到真爱的或许也就只有狗了!
我给你讲个故事,你请我喝杯奶茶行不。
(一)
从那说起呢!就从前几天摆摊勾搭学妹说起吧!毕业后各种锅碗瓢盆都可以低价处理掉。不对,我们这是在为祖国培养栋梁之才做贡献,考研书籍免费送(PS:仅限漂亮学妹),学弟五块钱一本,帅哥十块钱一本。
大半辈子没当过老板,难得有次机会,不一次过够瘾,我和军子搞来马扎子(东北话:小椅子),坐着喊:买书送学长,亲一口打包带走。
现在的娃娃们付钱不用现金,直接发红包,一个上午我和军子加了十几个漂亮学妹的微信,把我们高兴坏了!
丫头在一旁说我们没出息,说要给成子打小报告。
成子也是这一堆书的主人,他在电话里说:这还了得!然后急三火四地跑过来,一见面就指着我的鼻子冲我喊。
他喊:你往旁边挪挪!给我腾个地。
成子也搞了一模一样的马扎子,我们三并排坐着,一起看漂亮学妹。
我南方的孩子,成子西北的孩子,西安的,一个长得像灰太狼,另一个像大耳朵图图。
丫头在一旁阴沉着脸盯着我们看,半晌,露出一丝天蝎座的微笑,她说:如果你们再白送,我就给洋子姑娘打电话。
洋子姑娘是成子的女朋友,藏地姑娘,长得清秀,长发,机械学院的女孩都长得清秀,不过骨子里十足的女汉子性格。 洋子姑娘是我们机械学院的一个厉害人物,暑假的时候自己组织过西藏的支教活动。
成子听说丫头要给洋子打电话当机立断对军子说:你们先看着,我有点事儿先走了哈。成子抱着马扎子跑了。
做人不能没原则,虽然军子和我也很紧张,但也跟成子一起跑的话岂不是太没面子了?
军子扭头喊:……你打呀,你打呀,你打呀!
丫头很是温柔地说:我已经打了。边说边冲我们眨眼。
我和军子吓坏了!洋子姑娘厉害,训起人来跟教导主任似的,我和军子目睹她较真儿过两次,每次都较得人心服口服的。一次是在她自己组织的藏地支教活动的时候,好多人一听说是去西藏支教,就一个暑假全当旅游,都过来凑热闹。洋子姑娘气不过统一训了一顿,她说:你们扪心自问一下,你们是去帮助那些孩子,还是去给自己的人生攒故事?或者是去寻找一份自我感动?支教是种责任和义务,是去付出,而不仅仅是去寻找,是一份服务于他人的工作,而不仅仅是一次服务于自我的旅行。真正负责任的支教志愿者,不应该是一个只有热情的支教旅行者。你们倒是完成了一件有意义的事情了,人生得到升华了,可那些孩子呢?他们收获了什么?他们的感受会如何?在“支教”这个词里,主角应该是孩子们才对哦,他们没有必要去做你某段人生故事的配角,也没有义务去当你某段旅程中的景点。话说得重一点儿,你有权利去锻炼自己,但没权利拿边远穷困地区的孩子们当器材道具拍几张照片发发朋友圈然后拍拍屁股走人。
洋子姑娘慷慨陈词,气宇轩昂,如果背后再来点光,那就是曙光女神雅典娜呀! 有一刹我都觉得洋子姑娘是站在讲台上,底下一大堆集体犯了错误的学生……这种感觉太有气场了。
有这前车之鉴,故而当丫头说一会洋子过来,我和军子立马拿着马扎子就要跑……不过晚了,洋子姑娘来了。
可有点奇怪,洋子姑娘居然没劈头盖脸地训我们一顿,而是安静地坐在马路牙子上说:成子呢?
我和军子拿着马扎子挡着脸怯怯地说:跑……跑了!
“我今天去见小奇怪了!……它不见了”洋子姑娘沉沉地说
我手里的马扎子一下没拿住,砸得脚生疼。
虽说我和洋子姑娘是同一个毕业导师带的,一个小组,可我并不知道成子和洋子姑娘是怎么走到一起的,问过成子很多次,可他老是卖关子,没跟我说他们是怎么相遇的,就只跟我说了2013年那一年的事。
成子说:2013年……三年了吧!……三年前的一天,我陪她站在仁爱楼南苑的菩提树下,我鞋带松了,她发现了,自自然然地蹲下来帮我系上……我吓了一跳,扭头看看周围此时此刻这个世界没有人在关注我们,我们不过是两个最普通的男孩和女孩……
我对自己说:就是她了,娶她娶她!
然后这就完了,这小王八蛋就只告诉我这些。之后怎么问他都不说。
不过关于小奇怪的事我却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
(二)
小奇怪是条小狗,蓝眼睛大脑袋,命运悲苦。 它好像是被一个来我们学校溜达的一对夫妻带来的,他们应该是附近的居民。狗狗长得憨,很多人爱它,抢着抱它,拿出各种乱七八糟的零食来胡喂乱喂。 狗主人分不清是憨是傻,或者严重缺乏存在感,竟以自己家的狗不挑食为荣,继而各种得瑟,动不动就让它表演一个。
狗比狗主人含蓄多了,知道人比狗更缺乏存在感,它听话,再不乐意吃也假装咬起来嚼嚼。 狗主人伸手摸摸它下颌,说:乖孩子,咽下去给他们看看。 它含着东西,盯着他眼睛看,愣愣地看上一会儿,然后埋下头努力地吞咽。
它用它的方式表达爱,吃来吃去到底吃出病来。
一开始是走路摇晃,接着是吐着舌头不停地淌口水,胸前全部打湿了,粘着土灰泥巴,邋里邋遢像一块儿毡。 后来直接走不动了,侧卧在路中间,疼了也没力气叫。 学校是不允许养宠物,所以附近根本就没有宠物店, 狗主人迅速地做出了应对措施:走了。 狗主人自己走了。 车比狗金贵,主人爱干净,它没机会重新坐回他怀抱。
对很多赶时髦养狗的人来说,狗不是伙伴也不是宠物,不过是个玩具而已,玩儿坏了就他妈直接丢掉。他们喊它孩子,然后干净利索地把它给扔了。 没法儿骂他们什么,这是个生命价值不平等的世界,虐婴不判刑打胎不犯法的,人命且被草芥,遑论狗命一条。
接着说狗。 小奇怪到底是没死成。 狗是土命,粘土能活,它蜷在泥巴地里趴着打哆嗦,几天后居然又爬了起来。命是保住了,但走路直打踉跄,且落下了一个爱淌口水的毛病。 也不知道那是口水还是胃液,黏嗒嗒的铺满胸口,顺着毛尖儿往下滴答,隔着两三米远就能闻到一股子酸溜溜的味道。 以前它不论走到哪儿,人们都满脸疼爱地逗它,夸它乖、可爱、懂事儿,都抢着抱它,现在人们对它视若无睹。
墨分浓淡五色,人分上下九流,猫猫狗狗的却只有高低两类分法:不是家猫就是野猫,不是宠物狗,就是流浪狗。 它青天白日的立在路中间,却没人看得见它。 不为别的,只因为它是条比抹布还脏的流浪狗。
都是哺乳动物,人有的它都有。 人委屈了能哭,狗委屈了会呜呜,它不呜呜,只是闷着头贴着宿舍楼地下的墙根儿发呆,阴冷阴冷的墙根,它一蹲就是一下午,不叫,也不理人,只是瞪着墙根儿,木木呆呆的。 它也有心,伤了心了。
再伤心也要吃饭,没人喂它了,小奇怪学会了翻垃圾。 学校宿舍的垃圾车每天下午三点出动,绕着学校宿舍转圈圈收垃圾,所到之处震耳欲聋的,垃圾车莅临之前,它饿极了跑去叼上两口,却经常被收垃圾的工作人员猛踹一脚。人有时候真的很奇怪,明明自己不要的东西,狗来讨点反而踹人家。
踹它的也未必是什么恶人,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而已,之所以爱踹它,一来它反正没靠山没主人,二来它反正又不叫唤又不咬人, 反正踹了也白踹,踹了也没什么威胁,人们坦然收获着一种高级动物别样的存在感。
其实,此类高尚行径不仅仅只发生在人和狗之间。现实生活中人与人不也时常发生么!
于是原本就是狗的小奇怪一边儿帮高级灵长类生物制造着快感,一边翻垃圾果腹。 小奇怪也不知道挨了多少脚,吃了多少立方垃圾。它本是乱吃东西才差点儿丢掉半条命,如今无论吃什么垃圾都不眨眼,吃完了之后一路滴答着胃液往回走。 那个学校宿舍墙根儿就是它的窝。
(三)
没人会倒霉一辈子,就像没人会走运一辈子一样。 狗也一样。 忽然有一天,它不用再吃垃圾了。 有个送饭党从天而降,还是个姑娘。
姑娘长得蛮清秀,长发,细白的额头,藏地姑娘,有点异国风情。 她的宿舍楼就在小奇怪的墙跟上的三楼,她话不多,笑起来和和气气的,住到大一下半个学期时,她才发现自己窗下的墙根里住着条狗。
她跑下楼去端详它,说:哎呀!你怎么这么脏啊……饿不饿,请你吃块油饼吧。
很久没有人专门蹲下来和它说话了。 它使劲把自己挤进墙角里,呼哧呼哧地喘气,不敢抬眼看她。
姑娘把手中的午饭掰开一块儿递过去……一掰就掰成了习惯,此后一天两顿,她吃什么就分它点什么,有时候她啃着苹果路过它,把咬了一口的苹果递给它,它也吃。 橘子它也吃,梨子它也吃。 土豆它也吃,玉米它也吃。
自从姑娘开始喂它,它就告别了垃圾筒,也几乎告别了踹过来的脚。 姑娘于它有恩,它却从没冲她摇过尾巴,也没舔过她的手,总是和她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只是每当她一靠近时,总忍不住呼哧呼哧地喘气。 它喘得很凶,却不像是在害怕,也不像是在防御。
我们这里寒气最盛的时节不是大雪天,而是雨夹雪,随便淋一淋冰雨,几个喷嚏一打就是一场重感冒。雨季的一天,她半夜想起它在淋雨,掀开窗子喊它:小狗,小狗…… 没有回音。 雨点滴滴答答,窗子外面黑洞洞的,看不清也听不见。 姑娘打起手机的手电筒,下楼,出门,紫色的雨伞慢慢撑开放在地上,斜依着墙角遮出一小片晴。 湿漉漉的狗在伞下蜷成一坨,睡着了的样子,并没有睁眼看她。
她用手遮住头往回跑,星星点点的雨水钻进头发,透心的冰凉。到门口处一回头,不知什么时候它也跟了过来,悄悄跟在她身后,见她转身,立马蹲坐在了雨雪里,不远不近地保持着两米的距离。 她问:你想和我一起吗? 它不看她,一动不动的,木木呆呆的一坨。 她躲进宿舍门口,冲它招手:“来呀,过来吧。” 它却转身跑回那个墙角。
“好吧,”她心说,“至少有把伞。”
姑娘动过念头要养小奇怪,想带回宿舍,可宿管阿姨不让,宿管阿姨并非坏人,可一整栋楼学生的安全谁来负责,宿管阿姨也只好婉言拒绝了她的请求,但默许小奇怪住在墙跟儿,她每天端些饭来喂它。姑娘长年吃素,它却自此有荤有素。
日子久了,感情慢慢深了一点。 喂食的方式也慢慢变化,一开始是隔着一米远丢在它面前,后来是夹在手指间递到它面前,再后来是放在手掌上,托到它面前。 有一次喂食的间隙,她摸了摸它脑袋。 它震了一下,没抬头,继续吃东西,但边吃边呼哧呼哧地喘气,喘得浑身都颤抖了起来。
不论她怎么喂它,它都没冲她摇过尾巴,也没舔过她的手,它一直是木木呆呆的,不吵不闹不咬不叫。
姑娘只听它叫过两次。
第一次,是冲一对过路的夫妻。 它一边叫一边冲了过去,没等冲到跟前,男人已挡在自己爱人前面,一脚踹了出去。 它被踹了一个跟头,翻身爬起来,委屈地叫了一声,继续冲上去。 姑娘惊着了,它居然在摇尾巴。
没等她出声,那个女人先喊了出来。 那个女人使劲晃着男人的胳膊,兴奋地喊:这不是我以前那条狗吗?哎呦它没死。 男人皱着眉头,说:怎么变得这么脏……
话音没落,它好像能听懂人话似的,开始大叫起来,一声接一声,一声比一声拖得长,一声比一声委屈。 它绕着他们跳圈子,叫得和哭一样难听。
那对男女忽然尴尬了起来,转身快步走开,姑娘走上前拦住他们,客气地问为什么不领走它,是因为嫌它脏吗。
姑娘说:我帮你把它清洗干净好不好,把它领走吧,不要把它再丢在这里了好不好。
狗的女主人摆出一脸的抱歉,说:想领也领不了哦,我怀孕了,它现在是条流浪狗了,谁晓得有啥子病,总不能让它传染我吧。
姑娘想训他们一顿,手臂抬了起来,又放下了……她忽然忆起了些什么,脸迅速变白了,一时语塞,眼睁睁地看着那对夫妻快步离开。
狗没有去追,它木木呆呆地立在路中央,不再叫了。 它好像完全能听得懂人们的对话一样。
那个女人或许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愧疚的吧,晚饭后不知他们从饭店哪里拿来一个小瓷盆放在它旁边,里面半份松菇炖鸡,是他们刚刚吃剩下的…… 女人叹息着说:好歹有个吃饭的碗了,好可怜。做完这一切后,女人无债一身轻地走了,他们觉得自己送了它一个碗,很是对得起它。
一直到走,女人一直和它保持着距离,一直到走她也没伸出手摸摸它。她喊它乖孩子,然后玩坏了它,然后扔了它。 然后又扔了一次。
事后的第二天,姑娘小心翼翼地把食物放进瓷盆,它走过去埋下头,慢慢地吃慢慢地嚼。姑娘蹲在它面前看它,看了半天没看出它有什么异常,却把自己给看难过了。
(四)
姑娘第二次听它叫,也是最后一次听它叫。
她喂了它整整半年,小奇怪依旧是不摇尾巴,不舔她手,不肯直视她,但一人一狗多了些奇怪的默契。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每天当她中午醒来后推开窗时,都能看到它面朝着她的方向仰着头。 一天两天三天,晴天雨天,天天如此。 她微微奇怪,于是,那天醒来后躲在窗帘缝里偷看…… 它居然在焦急地原地兜圈子,一副焦躁不安的模样。 她心头一酸,猛地推开窗子,冲它招手:小狗小狗,不要担心,我还在呢!
它吓得几乎跳了起来,想迅速切换回木木呆呆的表情,但明显来不及掩饰。
隔着冬日午后明黄色的耀眼光芒,她和它望着对方,一人一狗,一个在楼下一个在楼上。
……
然后,她听到了它痛苦的一声锐叫。 一群人围住了它,第一棍子打在腰上,第二棍打在鼻子上。 阳光灿烂,棍子敲在皮毛上,激起一小片浮尘,它使劲把头往下埋,痛得抽搐成一团球。掌棍的人熟稔地戳歪它的脖子,又是一棍,打在耳后,再一棍,还是耳后。
她一边尖叫一边往楼下冲,宿舍的楼梯手扶拦撞到了腰间,裸露的钉子头划伤了手臂,红了半个手掌。 她一掌推过去,殷红的掌印清清楚楚印在那个穿制服的人脸上。一下子冒出来一堆穿制服的人,把她给拦住了!
他们怒斥她:为什么打人!
她声嘶力竭地喊:为什么打我的狗?
七八个手指头点到她鼻子前:你的狗?你的狗你怎么不领回家去?
她一下子被噎住了,一口气憋在胸口,半辈子的难过止不住地涌了出来。 第一声恸哭就哑了嗓子。
拦着她的人有些发懵,松开胳膊任她坐倒在地上,他们说:你哭什么哭,我们又没打你? 路人过来劝解:好了,好了,你们怎么欺负人呀!。 姑娘拽住那个人的袖口喊:……救救它救救它。
路人叹了一口气,小心地商量:唉,各位大哥,这狗它又没咬过人,留它一口气又何妨。
城管大队手指头立马也点到他鼻子前:回头咬了人,你负责吗!
路人一下气不过一把攥住那根手指,局面一下子僵了。
姑娘哀求道:不要杀它,我负责!我养它!
城管大队的人说:你早干吗去了,现在才说,存心找事是吧,警告你哦,别妨碍公务!
姑娘哑着嗓子骂:流浪狗就一定该死吗!?你还是不是人! 挨打的人起了真火,棍子夹着风声抡下去,砸在小奇怪脊梁上,豁啦一声断成两截。
……姑娘“啊”的一声大喊,整颗心都被捏碎了。 没人看她,所有人都在看着它。它好像对这一击完全没反应,好像一点儿都不痛。 它开始爬,一蹿一蹿的,使劲使劲地爬,腰以下已不能动,只是靠两只前爪使劲抠着青石板往前爬。 爬过一双双皮鞋,一条条腿,爬得满不在乎。
她哭,它爬,四下里一下子静了。
她一下坐在地上,它背对着她爬回了那个阴冷的墙根,它背朝着这个世界,使劲把自己贴挤在墙根夹角里。 ……忽然一个喷嚏打了出来,血沫子喷在墙上又溅回身上,溅在白色的小瓷盆上星星点点。 它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然后一动不动了。 好像睡着了一样。
她哭着喊: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它贴在地面上的脑袋猛地抬了一下,好像意识到了些什么,脖子开始拼命地使劲儿,努力地想回头看她一眼,腿使劲儿尾巴使劲儿全身都在使劲……
终究没能回过头来。
震耳欲聋的垃圾车开过来了,嬉闹的游人,亮晃晃的日头。 白瓷盆里空空的,今天她还没来得及喂它吃东西。
(五)
小奇怪后来被埋在了仁爱楼南苑的菩提树下,花白的小碎石子覆盖在上面,纯白,纯白的,白得一点瑕疵都没有。
自那以后,仁爱楼南苑下午三点的菩提树下总蹲一个长得清秀,长发,细白额头的姑娘。
自那以后,仁爱楼南苑下午三点的菩提树正面三楼窗台总站着一个长的有点像大耳朵图图的男孩。
2013年深秋的一个午后,我路过仁爱楼南苑,城管大队在打狗,我在场。
我认识那只狗我们都叫它小奇怪,
也熟知那个边哭边对喊: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的姑娘,她叫洋子姑娘,
也认识那个攥住了一根手指,而并未攥停那根挥舞起来的棍子的路人,他长得像大耳朵图图,我们都叫他成子。
所以呀!洋子姑娘说小奇怪不见时我着实吓了一跳,马扎子不自觉地砸得脚生疼。再后来成子不知道哪里抱来了个陶瓷的罐子,上面的图案印的都是小奇怪,罐子里好像装了一些灰,纯白,纯白的灰,一点瑕疵都没有的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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