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1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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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电衣车换了绿色的尼龙大线后,发现从线芯里出来的线全都浮在了叠起来的布料上,听说这台超重脚的筒布车也不过用了四年而已,车速快,能车特厚的真皮,可惜总是不成线。
捣鼓了半天,发现自己仍旧沉浸在一片暗影里,除了勉强能看清布料上的线并不紧实外,其他的东西都被笼罩在阴影里。窗户就在右前方,可天色暗,污染重,所以,仅有几步之隔的机针下,是朦胧不清的一片区域。
“咦?奇怪呀!”抬头看见头顶上的圆筒聚光灯还未洒下一片光明,乳白色的40w高功率电灯泡还在害羞地对我眨眼。最可恶的是,这个自作多情的电灯泡根本就没有自知之明,它不停地眨眼,时亮,时暗,眨眼的频率极快,让我很不耐烦。
“是不是它接触不良了呢?怎么老眨眼放电?”我猜测,于是我站起来,欲要伸手去敲击灯泡壁。
谁知,让我大跌眼镜的是,就在我的右手差点触及灯泡壁时,它仿佛被我吓一一大跳了,在我毫无防备时,它突然就掉落了下来。整个灯泡的圆底准确地掉落我手上,一些材质的碎片也随之脱落,洒了我一个手心。
“哈哈——”我抓着这个灯泡圆底狂笑不止,“这灯泡,笑死我啦!自己掉下来了,可能老化了。”
小文文的姨婆也忍俊不禁,转而把这个有趣的事情传递给其他同事,于是,车间里也想起了一片爽朗的笑声。特别是小文文,笑得最夸张,叉着腰笑,“哈——哈哈——”
他笑的同时,脚也没闲着,早已冲过来夺走了灯泡圆底,把它盖在自己头上,继续笑个不停。他的脸颊两侧多了两坨堆起来的肉,看着我乐,“妈妈,你看,我戴了一个帽子!”
“嘿嘿,有点像啊!”我的嘴角是化不开的甜甜的笑。
于是,他顶着帽子转圈,跳舞,好半天才舍得摘下来,但没离手,接着爬到了衣车台上。这时的我已经拿出了几块西皮裁片准备车沙发,不想这斯顺手就打开了连接筒步车的小灯,小灯有10个很小的凸起的透明集光点,发出的白光能抵得上大灯泡的一半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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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忙着工作的我,没怎么注意他的小动作,也不清楚他在做什么,总之我内心是相信他安分地在旁边捣鼓灯泡的。但总是事与愿违,他关掉了小灯,见我抬头瞪他,复又开灯,如此反复几次,我被他搅得连干活的心思也去了大半。
“再整就揍你!”我撂下了狠话,低头干活,正起劲时,发现周围的光线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至于什么变化,没去在意,反正有光勉强能填补眼睛捕获的色差就行。低头忙了一阵,空中传来了嘻嘻哈哈声,光线也忽明忽暗的,原来这孩子,把灯泡的圆底抵在小灯底下,还美名其曰“灯泡眨眼睛”!他笑成了一个弯腰的老头,手臂随着笑意一颤一颤,于是,那光线自然也就忽明忽暗了。
特别是那手,严重地阻隔了我干活时的视线,让我哭笑不得。我好说歹说,才让他舍弃了一个重大的发现,有趣的乐子。
灯泡不知使用多久了,掉落圆底后,只剩下圆锥体的电灯壁,还能看见细小的红色电线和底下一整片凸起的透明的小小集光点,不过这个集光点还是比小灯的大了些,一眼就能看明白里头有20个集光点。
这也是个有趣的东西,在小文文的眼里,超出了它本身拥有的意义。那孩子撑着一个塑料扫把,一步步从她姨婆那头走来,笑了看我,看了我又看头顶那扫把,整个人沉浸在快乐中。
“你要干嘛?”我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只等到他咯咯的笑声,于是埋头上拉链头。
很快,他的扫把扫到了我的头顶,那个烂掉的,被我关掉的灯泡。
“你要干嘛?”我还是不明所以。
“咯咯——”小文文抬高了手臂,然后用扫把去扫那个灯泡,又美名其曰,“我要采蜂蜜了。”
“什么!?”我惊叫起来,下巴都快掉了,“蜂蜜吗?”
“是啊!我要给泰迪熊采蜂蜜了哦!”小文文仰头笑,盯着那个蜂蜜,耐心地扫,意图让它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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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捂住头,吓了一大跳,“乖宝宝,泰迪熊根本不饿,饿的话给饼干就好啦!”
我指着旁边的木箱,木箱里都是小文文的宝物,我又补充了一句,“哎,那个蜂蜜有电的啦!乖啦!很危险。”
我哄他走了,他扔掉了扫把,奔到了木箱边,问我,“妈妈,里面有什么饼干?”
“都有,哪个都有,哪个都行!”我挥挥手,让他自由发挥。
然后,然后我就看到这孩子抓起饼干喂泰迪熊!旁边的他姨婆早就笑翻了。
电灯泡眨眼睛不止这么一盏,晚上,我俩路过通往厕所的水泥路,四周伸手不见五指,小文文吓得不肯前进,命令我帮他开灯。我打算带他去,谁知他不愿意,拗不过他,只好抹黑去按按钮,灯泡却没亮起来。
指着那灯泡,乐得拍手大叫,“哇哇,这个灯泡又眨眼睛啦!它最喜欢眨眼睛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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