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红亭飞雪 | 来源:发表于2022-07-09 13:47 被阅读0次

              金盔金甲土中藏,
              雨夜打洞出营房。
              潜入萋萋芳草地,
              爬上历历柳树桩。
              抱枝卸甲生双翅,
              饮露餐风霸高乡。
              纵对凄切长亭晚,
              也要流响碧天长。

    金蝉脱壳

            小暑初来,恰逢雨后初晴,窗外陆续的蝉鸣,仿佛把我叫进了伏天!

            有蝉鸣的日子,也增添了一种新的喜悦!不再像春天,只有鸟鸣,虽然婉转悠扬,但却没有蝉鸣的声势宏大,我喜欢在蝉鸣与鸟鸣同乐的日子,尤其在傍晚,走在海边的柳林中,沐浴着轻轻的海风,听着树上阵阵的蝉鸣,借着手机电筒的光亮,享受着北方孩子不曾有过的捉蝉童趣。

            摇移的光亮忽然定格在一株柳树桩上,远远的看见了有一个小动物在缓缓的向上爬行,这个小家伙胖乎乎的,穿着一身金刚盔甲,头上的两个钳子摆动着,像一个开路先锋,无所畏惧的前行,这就是刚出土的蝉。用食指和大拇指小心的抓住它,把玩在手心里,几个小腿不停的动,痒痒的,开心至极。

            折一小段柳枝,拿在手上,把捉到的那只蝉放到柳枝上,蝉喜欢柳枝,抱住柳枝不离不弃,踩着大拇指广场舞曲的节拍,带回家,插进客厅的花瓶里,等待它金蝉脱壳的美妙时刻。

            入夜,早已抱定一小节柳枝的那只蝉,一动不动,安静下来。我关上房间的灯光,给它黑暗,给它时间,给它创造一个蜕变的环境。

            不知不觉,蝉背上隆起一个大包,紧接着出现了一条小小的裂缝,我知道,蝉蜕皮羽化的伟大时刻终于要来了。它那大大的脑袋率先从盔甲里钻了出来,慢慢的露出了绿色的身体,然后是褶皱的翅膀,倒挂在金色的蝉衣下,感觉湿湿黏黏的。

            我屏住呼吸,生怕打觉到这个小生灵,实际上,把它带回家就已经打搅到它了。渐渐的,它那褶皱的翅膀缓缓的伸展开来,已经覆盖住整个身子还绰绰有余,两个翅尖透亮,朝下支楞着,而颜色却慢慢的变深了。就这样,煎熬了一个小时左右,蝉,成功的羽化成仙,由一个爬行的小家伙蜕变成一个可以遨游云天的精灵。

            次日清早,一声嘶鸣,把我从睡梦中唤醒,原来,昨天羽化的那只蝉已经附在窗纱上,开始了它肆意的长鸣!我知道,我的家,不是它的家,它的家在高槐古柳,在阳光流云。关键的是,会叫的这只蝉需要有一个懂它的伙伴,共同享受这个夏天。

            推开纱窗的刹那,这只蝉,就从我的手心里飞了出去,甚至没有给我留出它要滑翔的心里准备,就直接扑向窗外那棵柳树,我知道,那才是它的家!

            蝉,会飞后,一般都称呼它的名字是知了,知了叫,夏天到,一年当中,酷暑难耐的季节就要到了。而挂在柳枝上的那个空壳,叫做蝉蜕,是一种难得的中药材。

            蝉,第一次接触,是童年在课本里法布尔的文章《蝉》,北方出生的孩子,不知道蝉是何物?就像《我的叔叔于勒》里面于勒爱吃的牡蛎不知是什东西一样。实际上,蝉在南方很普遍,就跟麻雀一样,到处都是,只不过只有夏天才有罢了。我在长春净月潭里,一个夏天只是在一株一人高的小树上偶尔发现一只蝉的空壳,但是比较小,连这里的一半都没有,也没有听见蝉的嘶鸣。不过,当年,我还是把净月潭里那只瘦小的蝉的空壳连同那节树枝带回了家,插在写字台上的那只民国的笔筒里,憧憬着有一天蝉的那声长鸣。

            捉了一只蝉,写下一首诗,做了一点回忆,也算是对这只蝉的一个感谢吧。今后,但愿耳边的蝉鸣里,总有我捉到的那只精灵!

            或许,有一天,它又飞回我的窗前!若果真如此,我一定会把它的褪去的那身盔甲连同它自己放在一起!在秋天,在冬天,在春天,回忆2022这个夏天,回忆它那金蝉蜕壳的一夜美妙,回忆它那一声声的云天流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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