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还是我养病回来之后第一次当班主任。那个孩子的妈妈是我媳妇门上的闺女,叫我姑父。因为沾点亲带点故,所以孩子分到了我班,她感到很感激也很兴奋。
他们两口子在云南打工,孩子跟着奶奶,奶奶是一个飞‘跋扈的家庭妇女。作为留守儿童,孩子在家很受家长的娇惯,在学校混朋友,他需要大量的支出。几乎每一周不到周末,他都要向家里要钱。孩子还享受着国家贫困寄宿生待遇,可是他丝毫不顾及影响,买零食搞对象,打架斗殴。
那一天我去市里参加教师资格证考试。临出校门的时候,我发现操场上有四五十名男生在那围着,我以为是体育老师在组织他们训练,就没当一回事儿。到了公交车上学校的政教主任一直给我打电话,我才知道,那是他纠集了许多孩子和另一帮孩子打架。
鉴于这次打架事件的恶劣,回到学校之后,我们学校的政教主任按照校长的指示把他做退学处理。大约在调查这个事情来龙去脉的时候,政教主任问他,他什么都不说,有点恼怒吧,狠狠地踹了他两脚。回到家之后他跟奶奶说老师打他了。他的奶奶像发了疯的母狮子一样,领他回家的那一天,专门找到了我们的办公室里,对着我破口大骂。撒泼耍赖,拿头顶我。我当时气得说不出话来。
这件事发生之后好几天我的心情都低落得要命。大病一场之后,我刚走向工作岗位,就遇到了这样的倒霉事情,我感到沮丧失望。时间是治疗心理创伤的良药。多少年过去了,我就在想,那样的孩子也只能诞生在那样的家庭。那样的家长也只配教育出这样的学生。作为一名教师,一辈子什么人不遇呢?也许就像郭德纲说的那样,你挣的钱里有一部分就是挨人家骂的钱。我也庆幸让那个孩子早早地离开学校,不然三年里我要跟那个泼妇打多少次交道,不一定受到她多少次辱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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