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南方总是被一层又一层的灰色笼罩着,丝毫不肯施舍一点太阳的温暖,气温也是忽高又忽低,总是不知道该穿什么才合适。
三月也是我最为讨厌的一个月份,最讨厌的便是它的阴雨绵绵。要说什么时候开始讨厌的,只记得也有三个年头了,要说为什么讨厌还真没有多正经的理由,只是些儿女情长罢了。
我是个前十八年都在北方的姑娘,天南海北地跑到南方来还真只是个心血来潮罢了。
无非是想离爸妈的唠叨远一点,想感受不同的风土人情多一点,想快快证明自己独立了一点,却把水土不服,文化差异,饮食口味相差巨大都抛诸了脑后。
第一个月过得很糟糕,南方的夏季要更闷热,太阳也更毒。军训的时候第一次和父母打电话鼻子酸了不敢让他们听出哭腔,晒脱一层皮了也不说出来怕他们心疼。
幸好,糟糕的事不会一直糟糕,不想要它糟糕下去的时候就必须得做点什么才行。
第二个月的社团招新我成功进入了辩论社,认识了一群优秀的人,也提升了自己的水平,同时也与一个温柔的人从好朋友悄无声息自然地过渡到了恋人。
这个温柔的人是辩论社的社长,虽冷面但实力大家一致认可,虽不苟言笑却是外冷内热。
刚进入这个集体时我也只是一种崇拜罢了,毕竟这个男孩成绩好辩论实力强,连样貌也让人心动,而那戴眼镜的模样竟也是最喜欢的那一款。
不过作为一个刚入的新人自然不能说可以靠实力让他刮目相看,除此之外我也想不到别的与这个高冷社长做朋友的办法了。
一个学期很快过去,我学到了很多,实力也明显见长,只是和那社长说过的话仍屈指可数!
转折点是发生在寒假,我们乘坐的是同一班飞机,座位也隔得很近,我便假换座位济私情地坐到了他的旁边。
一路上我讲着他听着,我睡了他给我盖毯子,下飞机了我走着他问我住哪是否顺路,我至今也不知道他为何变热心了?
又很巧的发现家隔得也不远,就连购置年货时也碰到过,然后我和他便很自然地成为了朋友。
返校后的两个月我们熟悉了很多,他教我如何积累知识训练自己的辩论能力,也会主动当我模拟辩论题的反方与我进行辩论,而我则把逗笑他让他表情丰富一些为己任。
我们的关系自然过渡成了恋人,水到渠成地丝毫没有仪式感。
在一起后,他对我的表情仍然没什么太多的变化,但行动上的确是个王者,他对我太过温柔,以至于后来我很长一段时间都理所当然地认为温柔是追求自己的男孩必备的东西。
我们两个相差了一个年级,因此单方面的毕业分手季到来了。
许是确认关系时太过于理所当然,我们的分开也显得格外风平浪静。
不是他没有有意去挽留,也不是我本性就是狠心的,只是他的挽留太过含蓄,我的狠心来的太不是时候罢了。
时至今日离分开已三年有余,我们没有再见过,应该是说没有再遇见过。我的朋友圈依旧鲜少更新,他的朋友圈则是定格在了我们在一起时他发过的最后一条动态。
过年回家时我总是每天去超市逛逛,假囤年货之名想一次偶遇,可是遇不到好像是理所当然的一样,我真的一次都没有遇见过了。
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电话铃声合时宜地把我从回忆拉回了现实中,“喂,你好。”
一通电话打完我又多了分欣喜,电话那头的人说辩论社想办一次聚会,举办人是一位学姐,她说大多数人都会来的,后面还加了句社长应该也会赶来。我听得出是试探的语气,怕我会介意,但其实我高兴还来不及。
我早早地就赶到了聚会的地点,可是人都陆续过来了我也没看见他的影子,有人说他会慢点来,我们先去就好,我自然地跟着队伍去包厢里坐了会儿便借了个机会出来,想第一个见到他。
我在沙发上坐着等了好一会儿他也没有来,我怕他不过来了便去按电梯的键准备下楼去。
电梯要了一会儿才到,我抬头准备进去,脚步却被里面的人给定住了一般,“居居。”直到他熟悉的声音喊出我所熟悉的名字时我才回过神来应他,“我,我是来告诉你包厢是哪个的。”
他笑了笑,嘴上没有说什么,只是和我并排朝包厢走去。
我低着个头只顾往前走丝毫没意识到方向早已偏了许多。
他无奈地拉起我的手腕,“我们去沙发上坐会儿吧~”
这个动作致使我的感官都放在了他拉着的那只手腕上,反射器受故障般地不会下一步动作,我随着他的步伐走到了沙发那里坐下。
“我还喜欢你,你还。。。你有别的喜欢的人了吗?”他单刀直入的话让我的紧张变得无所遁形。我抬眼看着他,发现他也并不那么淡定,紧张展现在了他的脸上也包含在了他那句因不肯定而没问出的话里。
看着看着久违的他,鼻子莫名就酸了,眼泪也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他紧张地伸手轻抱抱住我,然后轻拍着我的背,一如从前那般温柔。我这才意识到不是他以后的追求者不够温柔,只是因为那份温柔不是来自于他罢了。
聚会结束以后我们顺其自然地复合了。只是这一次他不想复合仍那样平淡,竟是直接将它变成了一个订婚!
而同舟相伴,携手一世也是我所期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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