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张小花,一个俗气的不能再俗气的名字,据老妈讲,我出生的时候,老哥刚好捧着一把野菊花回来,直接给我取名叫小花,比较好养活。
当我到了开始厌恶自己名字的年龄,老哥却时不时的嘲弄我,“你应该庆幸,当时我没有领回一直猫或狗,不然你现在的名字可不是小花,而是小猫或狗剩。”
我确实也对得起这个名字,顽强地在荒野中盛开着,即使风吹日晒也不能阻止它在属于自己的季节绽放。
但同时也是默默无闻的,人们往往忽略这种开在野外的花,就如同四季交替一样普通。
它无法像花圃中的花儿一样登堂入室,无法得到盛赞,而我就如同它——一朵沉默的花,开在荒野之中,欣赏属于自己的风景。
我不知该怎样描述这样一个我,一个从小便不屑与同龄人玩耍,尤其是女生。在我很小的时候,街上的几个比较大的男孩便领着我在田间河边瞎逛。
还记得夏日的午后跑到桃园里去偷桃子。我们扒开了篱笆钻进去,正当把桃子往怀里塞的时候,惊动了看门狗,狗吠的声音惊醒了守园人。
我们一边跑,一边扔桃子,跑了出来才发现桃子一个不剩。再大点,比我大的孩子已经不再捣蛋了,而我领着一群比我小的孩子开始四处撒欢。
我绝对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好学生,小学四年级我曾经装病逃学,起因是我们的班主任是个暴力男,动不动拳打脚踢,逮到啥那啥打。
所以很羡慕现在的小孩,老师不能骂怕伤害自尊,不敢打怕家长找上门。
那时的父母奔于生计,拿将老师奉为神灵,偶尔出现在家长会上,说的最多的话或许就是,要是不听话惹祸,你就使劲打。
其实老师都喜欢好学生,不论在哪个年代,而好学生的评判标准就是优秀的学习成绩。成绩往往与很多东西挂钩,比如三好学生、参加各种竞赛、班干部、少先队员、团员,这些好像往往与我无缘。
记得,一个女同学写了一篇文章,老师非说她抄的,而她说是他自己写的,我记得那天老师和女同学整整对峙了一节课的时间,那位老师也动用了所有的武力,扫把、戒尺、巴掌和脚,最终女同学也没承认。
其实我蛮佩服这位女同学的,如果是我或许我也不会承认,因为对一个孩子来说,诚实和自尊同样重要。老师想要获得诚实,却伤害了一位孩子的自尊。
每次他的课对我来说都是一场煎熬,那时的我极其喜欢语文课,但是我时常会在他的课上装病逃学。
十几年过去了,我不知道那位老师是否还在动用武力,是否想过那些年他伤害过的学生。
强烈的自卑已经在心中埋下种子发芽长大,越是自卑的人,越是有强烈的自尊心,而我的自尊心已经接近于病态。
这样的病态自尊心,让我毁掉了那段最为珍贵的友谊。
我记得自己的童年还是很喜欢音乐的。
但是或许是那年当我兴高采烈地唱完一首歌曲,音乐老师却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说我唱歌跟读课文一样,从此我在同学的嘲笑中,慢慢闭上了嘴巴。
现在时常跟朋友去KTV,我总是以不会唱歌为由搪塞他们,心里有了阴影就不会再去碰触一些东西。
虽说现在当老师越来越难,一个老师不仅仅要传授学生知识,还要保护一个孩子的天赋,认同一个孩子的缺点。
小学升初中的考试中,我就那样毫无征兆地名列前茅,引起了老师和同学的高度关注。
初中我继续着放养式的生活,成绩却在老师的殷切希望中一塌糊涂。
在跟老师进行了几次深切交谈之后,老妈开始对我寄予关注,那时我才知道,老妈不是不重视我们的教育。
只是因为老哥学习压根不要人操心,自学成才。
本以为我也是一颗不需要过分关注便能长成参天大树的种子,其实我只是一株歪脖子树的种子,需要时不时的进行矫正。
初中,我体会到那种被捧在手心里的感觉,同时也体会到了倍感关注的压力,原来关注和压力是成正比的。
压力来自于每次考试之后的成绩单,老师父母总是会将每次的成绩进行对比,这次名次后退是不是电视看多了、晚上偷偷看小说?
名次前进了他们就会说,“看看吧,你是很聪明的,只要稍微努力一点,进步就很大。”
那时虽然压力很大,但我们依旧还是孩子,只要还是孩子,就不会缺少热闹。
走出校门之后,我经常怀念那时的时光,虽然要面对升学的压力,但那时的高兴是真正的没心没肺的高兴,那时的笑容是真正来自于心底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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