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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也会成为对立面……

朋友也会成为对立面……

作者: 映月池上 | 来源:发表于2022-08-10 18:20 被阅读0次

    晴空当照,万里无云,迷醉于乡野气息之间,自然的美,从来不会让人失望。 

    我独自坐落在庭院当中,身边是去年买的JBL战神二代音响,感受着乡村的朴素,听着婉婉动听的音乐,任思绪飘扬,任寂寞放肆,在乡野这片精神疗场里,一切都孕育着希望。

    看着将庭院染红了的夕阳,我绕过挂在屋檐下的蜘蛛网,看着边落的土墙,感觉我的脸上也被染上了红晕。可出了门,打开手机后失落的发现,眼睛所看到的原比一部普通手机所拍到的景象美丽动人。

    山头渐渐没了夕照,夜色是那样的纯洁,周围隐约哈环绕着一圈光晕,家里常听老人说,天空出现这样的景象,明天多半会下雨。门外风阵阵吹过,蟋蟀的叫声绵延起伏,还伴随着许多不知名的昆虫声音,让人听了饶有些刺耳,在此等沉寂的夜空下,倒也不惹人烦躁。

    半年多未用外放音响听听《加州旅馆》了,可就待欣赏时,门外出现了两人谈话的声音。起初还以为是乡领劳作而归的交流,我本是个不爱交流的人,故压低了声响。

    只听哐当一声,大门打开了,这使得我多少有点措手不及。随着门外之人呼了一声名字,我

    可算是认清了来人。来者有二,正是初中时代认识的同学,一个还是个老同学,他是镇上人,自小学起便是一班,且在还未上学前就已建立起了童真的友谊。

    见得他俩抱着两箱啤酒大步的走过来,我略显惊讶,也不曾想这么晚了会有人登门拜访随即也是会意的招呼了一番。

    因家中常年无人住而无待客的地方,索性大家方显脾气,略带潦草,就将院中方台上乱摆着的“炕桌”拉到院里。打开了庭灯,迎着月色,

    放上一副扑克牌,随意的擦拭了几个小杯,把酒言欢就开始了,以往上学的时候,大家都把喝酒叫做“上战场”。

    你来我往的,互相秉着许久未见的心态,互相聊着甚是欢喜,一群快三十岁的人了,还是如同十八岁一样,形式没有变,只不过谈话内容多了些许沧桑感。坐落在一起,吹嘘最多的还是一些美好的东西,各自分享着校园时代一些鲜为人知的趣事与履谈不失氛围的“仗义”事件。有些话题就好像有永恒的魔力一般,经久不衰,坐在一起,可能就途个尽兴,时常也刻意的去避免现实问题,好像提及现实,剩下的就只有苦恼,我也曾怀疑是否我们都不具备有直视现实的勇气。

    酒过三巡,我第一个败下阵来。显然,我是个半吊子酒量的人,一直以来,喝酒只是为了融入某个群体。酒在很多人的心中,它代表着义气、仗义等含义,它是很多少年一致追崇的东西,可能是影视作品的投射导致的,也可能只是结合多地风俗而遗留下来的文化沉淀。

    在这次较量中,只得说我是自己把自己灌糊涂了。以往我是不理解那些月下独酌的人,如今我慢慢的理解了,也受那种习气的影响,有时候也想不醉不归一会。可惜结果还是没让我尝到此等事件的甜头……本来一天就中午以一碗牛肉面匆匆果腹(通渭小县这里牛肉面六七块一碗,也不比兰州的味道差),待到喝的只得底下头听着他们手舞足蹈的时候,有话也不知如何开口。酒气浓厚,香烟也不敢乱喂一口,我对面那同学两只耳朵上面各夹着一根,此时我也忘了他是不是个抽烟的人。胃愈发的刺激着我的口鼻,难受之余便溜到门外大墙根处,一个人静静地蹲着,只是有意的压制住那股子冲劲。

    院子里其余三人还在大声的喧哗这,无奈最终还是没压制住胃里的排江倒海。酸水如同爆发的火山一样,嘴角不受管控,瞬间一涌而下,大量的苦水倘在了土路上,接着还有余震,呕吐之意难以言表。难受的胃,后悔的心,悔不及当初,好了伤疤忘了疼,只当那种感觉再次来临时幡然醒悟,也顿时明了劝酒的真意,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此时想起当初劝慰他人一饮而下的场面,顿时觉得就像个笑话,报应来的总会让你措手不及,苦笑言堪。尽管以往曾多次喝时快乐,吐时后悔,但人就是如同历史那般,永远做着不断重复的事,时常还乐此不疲……

    借着酒意,在晚上十一点左右,我一个人沿着长满夜草的小路,孤零零走到一片无人耕种的野田里,凭着记忆,摸到了一块大土堆处。楞坐了一会,双膝跪下,默默的想了挺多事,脱口而出,重复了几遍“对不起”后磕了磕头,便起身作一揖。

    家里唯一的牵绊,就是母亲在世时留下的日子了,母亲的离去使得家道中落,现在的家里就如同母亲的孤坟,本就零散的几家人,随着年代变迁,也随之稀少了。家里每个人身上的福泽算是耗尽了。在我逐渐长大,慢慢体会到了母亲的好,在一个懵懵懂懂中,正懂得了感恩的时候,老天却毫不留情的开了个玩笑。恩情浓浓而无法再还,小时候与母亲的种种矛盾再将无法释还。自埋入黄土之后,此心结从此便是一生结下了。

    在此片坟地里,心情与思绪一样,一同随风飘远。随着动身而起,呕吐之意又来侵人,不得已,又爬在坟边上卷缩着。可能是离开院子久了点,在我弟的带领下,他们三人寻了过来。

    可待近一看,黄斑丛生,风一吹过,黑糊糊一片,外人来也不免毛骨损然,楞是没敢细究,片刻就转身离去,可我又因醉酒而浑身虚乏,不时呕吐之意滚滚而上,终是没能应上一声,最后悻悻的跟在后面,越过草地,尾随着回家去了。如果他们这时发现后面有个人影跟着,可能还真会觉得遇见鬼了……

    庭院里的灯是去年新换的,挺亮的,可一经外面溜达一事,大门外面的黑色与之鲜明对比,现在想来,众人的酒意当时也应该是没了。有一个之前还强调喝醉了要留下来,结果……可想而知。

    随着外面回来,我们再次坐下,我是清醒了许多,脑子也偏偏清奇的很。在听着他们谈论着过往,余味正欢的时候,我从低头状缓缓的抬起头来。或许是心境不同,应该准确来说,是随着长大,人与与之间的立场逐渐分明,我是个对真相执著的。便草率的打断了他们的兴致,谈起来尽兴之所不该谈的一个话题——现实、未来。

    于我而言,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的这种思想对众人茶毒挺深,本着成长,见面的次数只会一次比一次少,倒不如谈些有“意义”的事,可显然,我是其中的异类,我误判了众人的意义之所,一提及见识,便会有无尽的主观反驳。朋友们都知道,每个人都知道,长路漫漫,自我封控,谈什么主义,都不如个人主义,体面与尊严,是扮演者必须捍卫的自我。

    就这样,打破了原本该有的模样后,现在的局势就变得索然无味,没了本该有的兴致,再加上传统礼教里对于鬼怪之类的恐惧敬畏之情,两个不经阻拦便冲门而去。一溜烟的功夫,就在我跟着送行的半路上,他们开着车便消失了踪影……

    随着长大,每个人的观念得到了质的飞跃,包容之心悄然褪去了颜色,我见、我执、我持变本加厉,如同狗皮膏药一般,渗入了骨髓里。

    在人群中,我作为一个另类,在一条“我行我素”的道路上愈发走远……友情、亲情可能最终也会堙灭在自身特有的那种价值偏见里吧!

    那晚我睡的很不安稳,在临晨时候还经历了鬼压床,我家的样貌很漂亮的老黄狗也不见。活了十五六年了,生命也是该到了落幕的时候,虽然还在世的人会伤心,但于它宛若地狱,无人照料的生活中,离去也是一种解脱,感谢领居家的奶奶在我们不在的时候还能给它喂口饭吃。

    别了,我的家乡,这是一个又爱又恨,总归而言让人伤心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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