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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的雨下得越来越大了，睡意也被这雨滴撞在金属上的脆响卷得一干二净。随着外公80岁大寿的来临，我才发现，日子真的过得太快了，听着电话里偶尔会听不清我说什么但是依旧精神洪亮的声音，心里就无比踏实了。想起上次回去看老人家要返程时，就因为我上车前忘了拿在墙角挖的几棵多肉，刚恢复不久还行动不便的老人家愣是走到了我们离开前吃米线的店门口，那时候天还没亮，路边的灯光还拖着长长的影子：“你看你，还是落下东西了吧！”那个身影伴着这这话出现在我眼前，惊讶的我愣了一下赶紧接住那小苗，不一会儿就是一阵酸楚，我愧疚地嘱咐着他慢慢走回去，他却坚持要等我们吃完上车，晦暗的灯光中我看见了一双带着泪光的眼，那双眼目送了我们的离开。隔着车窗，外面临晨的暮光一点点穿过山间隘口，驾驶座上老爸的一句话打破了这深蓝的安静：“你看到爸的眼泪没？”坐在副驾驶的老妈却没有回答。后座的我从上车背过身的那一刻开始就假装睡倒，泪水已经浸润了靠枕。那一刻，时间仿佛在一瞬间被拉得好长长，就像那个被灯拉扯长的身影。

        如今，我总是忘记给他老人家打电话，反思过后才发现，能和那个伴我童年时光的老人家说的话题越来越少了，以前有男生欺负我了，他会隔着窗户大骂那些臭小子；会等我拉着他的手一直摇着哀求，直到他给我买一块橡皮泥；会每天陪我去琴房练习那些反复的曲调，还不忘调侃我练习时间短了再练一会儿。后来，我长大了，他还会不辞辛苦地在每一次我返程时跑老远去买各种吃的让我带走，我还是会在军训结束的那个晚上兴奋地掏出电话和他分享我掉鞋的逗比经过，晒脱皮的难受。现在，除了小心地提醒身体，仔细地放慢语速，生活中仿佛能分享的事情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找不出了。

      他还把这种默默地方式教给了他的女儿，当我一直吵吵嚷嚷着辞职一边看和专业无关的“闲书”时，她嘲笑着我的三心二意，却又悄悄地在找和“闲书”类似的书籍，仔细研究。她会假装着洒脱不过问我的个人问题，却又悄悄通过青宝打探我的情况，生怕我忙不过来没人帮忙。而我，只有在每次回家时通过蛛丝马迹发现这个“牛魔王”是如何爱自己的。而我，又有多少次误解了她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