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株多肉来的时候,就顶着这么一枝花茎。因为当时把一门心思都放在同时到手的绣球上,所以这一批多肉都是随随便便塞进陶盆里,再盖上院子里刨来的最普通的土。头几天没浇水,就在外面的墙头摆着,有一天清晨出去看太阳,才发觉三月的风还是相当刺骨,于是把多肉挪到房间里,顺便浇了浇水。然后继续伺弄绣球。
不知道是谁说绣球很好养,不畏寒,适合在北方户外种植。我的绣球收到时,春寒料峭,怕冻着它就没有放到外面去,只是摆在屋里窗户下,不至于太寒冷,又有充足的阳光。种的时候盆底压了我用腐烂的水果沤了很久的果肥,然后每天都看看,叶子蔫了就赶紧浇水。伺弄了一段时间,还是蔫头耷脑叶子焦黄,一副病怏怏的样子。渐渐地忙了,在绣球上的心也就淡了。
只是偶尔会看一看多肉,多肉们倒省事,十天半个月想起来了浇一次水,这才一个月的时间,好几盆肉已经长得直挺挺,玉洁翠碧,一派欣欣向荣的气象。
有一朵花,在静悄悄地开起初对这盆支楞出一枝花茎的肉肉并没有格外偏爱,因为这枝茎矮小且歪歪的,不知道是还没长开还是在运送途中压着了,没精打采的。某天晚上,突然发现枝头顶着几个花苞,嫩黄色的铃铛般的花瓣,半开半包,欲说还休,煞是可爱,连茎都笔直有力,如剑刺出。在这宁静的夜里,就这样收获到了不期而至的欣喜。
生命的路途也如此,有一些你精心呵护的情感,可能因为太过在意而渐渐疏离,可总有那么一些人,平日里各自安好,当你寂寞时转身,无奈时伸手,她却在灯火阑珊处给你无声的惊喜。
不论是有意栽花还是无心插柳,都不必有过多的期许。有人说,静待花开。我以为对于植物,有时连这“待”都是不必的,适时关照,无需强求,每一种植物都有其特性,反而是那些被人忽略的,才是生长力极强的。精心的呵护,对自己是额外的负担,对对方则是强加的压力。倒不如江湖相望,各自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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