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三首

其一

午后我醒了

刚从死亡里活过来的那种

词汇的概念义统统蒸发

化作虚空的无限

是我离开太久了呢

还是死了

然后再造了一个世界

比如造了一个密闭的图书馆

脚步和翻书的声音就是

钝器

哐当哐当

巡视

剔除异己

跑吧

霾是网

是发情的疯子

强吻我

是好色的痞子

扒我的衣服

是巫婆用过的破棉絮

捂住我的口鼻

晴天的图书馆

它想杀死我

我心甘情愿地

死

其二

避免思考

把一切的解释权交给moral

鬼知道这是不是犯罪

但只有死了才知道

我就说吧

你害怕屈原和朱熹和爱国者和处情

只要举起一面滔天的红旗

罪恶就都不滔天了

圣人们开了个玩笑

拿情怀随便一炫耀

诸圣士请举起卡梅洛特的宝剑

斩断一切不是光明的东西

结果亚瑟王自己也死了

其三

巫婆巫婆

你走吧

把所有人

都变成哑巴

你走吧

把我塞进垃圾道

让我

躲着

暖

巫婆巫婆

你走吧

带走屈原和烈女和爱国者和处女情结

我怕

你走吧

把我放到冰窟里去

那有人安慰我

还有食物可吃

巫婆巫婆

你走吧

要么把所有人变成傻瓜

要么就把他们变成哑巴

要不就再也别下滋润的雨

人间活该渴

你走吧你快走吧

我要到法庭去

受审

快把我绑起来

我好反抗

你不绑起来

是不是要我感念仁慈

巫婆

我求求你走吧

我要睡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