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幕里,远方有一块暗红色的灯光,狗吠声连绵不绝,却知道它们在很远很远的地方。
我总是躲在一间小屋子里,小时候总觉得房间太大,床太宽,缩在角落,裹进被子才踏实。后来去了北方工作,住的房子就更小了,吃喝排泄都在几平米的空隙里,出了门又被夹在人潮里,要踮着脚尖才能呼吸到空气。
因为总是在房间里,所以每次写东西,开头都是窗外有怎样的风景,变来变去,无非从发芽的杨树变为开花的槐树,从玻璃高楼变成盘旋飞鸟,写得多了,自己都不好意思了。但我该写什么呢?总要先写点风景,掩盖一下急着想表达的情绪,这也是一种礼仪。
窗外的风又开始肆虐了,把厂房屋顶的铁皮吹得噼啪作响。最近这段日子,常被这大风惊吓到,有时担心窗户倒下来,压到我,有时担心飞落的铁皮夺去路人的小命。还担心风这么大,那些住在城中村的人会不会被掀去屋顶,而且刮风之后就是暴雨……近一年来,我越来越胆小了,心也变得容易被惊扰了。
生命,如此脆弱,命运,多舛难测。我更爱见着的人,拾荒的,摆摊的,开小卖铺的,做官的,卖酒的……每个人都是一件破碎的艺术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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