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月凌空,梅雪情浓,匆匆的一冬,藏了春红,葬了梧桐,锁了一季青梅的梦。思想的风,把一树树的繁花唤醒;灵魂的窗,早就吹开了苏提飞莺。春意渐浓,想写下温暖的字形,想书出对旗袍的吟咏!
水禅心间的一抹珠锋,寥寥几笔勾勒出烟骨的灵动。她是遗世的梅花,独守着一帘幽幽的时光,笑到倾城;她是一池荷的娉婷,或淡或浓,独守着佛前的一点素心从容,散尽清灵;她是杏花深处的背影,曼妙玲珑,把简约的光阴打动;她是我收笔时的一惊,在平仄中找寻着生命的纯真与厚重。
岁月的铜镜,镜中软软的笑容,连微笑都带着隐隐的痛。是谁伤了秋月春红,是谁疼了梅花三弄,又是谁旧瓷新茗,成了永远的新宠。旗袍是女人最美丽的相逢,是沉香水榭里的一帘幽梦,即便不在你的衣柜,也在你的心中;旗袍是男人心中的一道遥远的风景,无论多少海誓山盟,都抵不过这一份安宁,无论多少约定,都拦不下这一袭月白风轻。
她是芷水岸边的那株霜枫红,幽幽地剪碎西风;她是女人舍弃三千繁华化做的城,把洁白的花蕊包裹的一层层,独自抱香城东,让高贵的性感把岁月朦胧!
碧落苍穹,红尘一梦,忧伤的小径,莲步轻盈。花掩倩影,金簪落进了花丛,璎珞摇动了春风,如花的仙子点亮桃花的城;错织的里弄,青砖古冢,摇摇的飘过一抹惊鸿。深锁的门庭,柔柔的风,洗净的残红,伞下掩映的风情,都是很美很美的情景。
子夜静,月微明,一盏孤灯。读书的女子独倚窗棂,流动的线条勾勒出如花的面容。飞花葬了后庭,菊香不忍偷听。高挂的灯笼,在风中摇动,旅途的归人马蹄分明。红烛暗影,凄美的等候,千年的运命,真情的女子玉净花明。一颦一笑,眉黛眼清,听窗外落花成空,风剪浮萍。聆夜雨嘤咛,波澜不惊,很美很美的意境。
岁月的风,慢慢飘行,也曾年轻,也曾在云山水墨间做着纯净的梦,也曾拥有过一白一黑两件旗袍。很好的手工,经典的料容,白的随着身材的变形,被打入冷宫;黑的低领,穿了很多年还情有独钟,直到洗退了面容,才收进箱中。
穿旗袍是一种端庄,更是一种风情,是错乱的曾经,也是岁月的凝重。蓝布碎花的,全棉的手感,朴素中蕴藏雅致,柔软中带着温情。最美不过真丝,细腻光滑,优美灵动,在细微的光下如烟般轻软,如薄羽般透明,天然的桑蚕,流动的风!喜欢过一件青花的旗袍,水墨间的禅意诗兴,让人砰然心动,高贵到独处一隅,从不折扣,从春到冬,只剩一件静静!除价格不菲外,已经没有合适的尺码,只能天涯西东。
一件好的旗袍,不需要绣凤描龙,也不需要镶滚繁拥。只需要一面湖镜,映出如水般的灵动;只需要一抹淡淡的楚风,把优雅投影。可以是张爱玲笔下顾曼桢身上的粉红,让冰冷的日子一下子多了一道彩虹,可以是张曼玉如瓷般的玲珑,转身间风情顿生。你可以穿一双软底的绣花鞋,走起路来如踩云中,也可以是高跟的水晶,伫立都婀娜婷婷。
陈年的女儿红,旗袍的生命,在韶光掠影里永恒。人的一生,镜里恩情,梦里功名,青丝没冢,沧桑与共,只有心中的旗袍醉卧隆中。哭也一生,笑也一生,不管是悲哀还是喜庆,何不就这样淡淡的一生,任岁月纵横,一笑苍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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