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远方的诗和田野。 ------题记
下班了,懒懒地走着,推着车。浑身酸软无力,连同眼前的夕阳,恍若“浩荡离愁白日斜”的光景,却感觉不到“吟鞭东指即天涯”的丝毫喜悦。
穿着平跟鞋,可脚后跟还嗖嗖地觉得有风似的酸疼,许是年纪大了?最近的自己越来越爱冷了…都说高处不胜寒,可我这最底层的小老师怎么也越来越不胜寒了呢?所谓的职业幸福感越来越如浮云般缥缈,一面说着要给我们甜枣,让我们品味到做老师的甘甜,却又一面拎着个大棒编织着各种大网把我们牢牢地网入其中,稍不注意,便是一棒子,各种各样的棒子,来自各方面的棒子,不知何时就会从天而降,真的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啊!
走啊走,走啊走,我觉得自己好像《欢乐颂》中的安迪一样,不知道何时就会发疯,前途黑暗而绝望,充满了疲累不堪,充满了恐惧不安,充满了心灰意懒……何时才能走到尽头呢?
转过弯,斜阳夕照中我又见到那座小房子了,似乎还有了一个新围出来的院子。我没在意,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沮丧中。可是忽然耳畔传来一阵单田芳的评书声,我抬起眼扫一下,哦,是那个老流浪汉的收音机传出的声响。我刚想低头继续往前走,却忽然发现小房子外面真的有了一个新围出来的小院子,杨树枝密密地夹成的篱笆墙,还带着一个小小的院门。而那个老人则正在小房子北面的玉米秸篱笆下忙活着~他是在往上面抹着泥巴吗?那是他接出来的一段篱笆,接着小房子西面的篱笆而来,看起来在小房子外面又扩出来长约三米、宽约一米多的空间,难道又要像西面似的抹上黄泥后再抹白,然后上面盖上石棉瓦吗?那样的话那小房子可就没那么小了!
原来的房子不过是一个废弃的机房,三四平米而已,没门没窗户的,张着两个黑洞洞的窟窿立在那儿。可这老人来了之后他竟然把它当成了自己的家!原来我还一直为他的凄惨而黯然~~那样的地方也可以住啊?可今天再仔细打量,这里,竟然真的有了家的样子了!杨树枝围成的院子里,从东到西的两个木桩子上还栓了根绳儿晾了两件破旧的衣服,房子的平顶上还堆着几捆树枝子,烧火用的?哦,小平房的西面捅出来一个小小的烟囱,看来他是在平房西面搭了锅灶的~还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呢!
看着老人忙碌的身影,偶尔评书声中还传来两句小声的评论,我不由得呆愣住了~这哪里还是一个流浪汉呀!这是一个为了建造自己的家而快乐劳作的“粉刷匠”啊!也许眼前的生活是苟且的,可是什么也阻挡不了一个老人对家的渴望啊!
我刚才的痛苦好像忽然一下子全消失了,看着老人忙碌的身影,再看看远方的落日,我忽然低头笑了:人家龚自珍还“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呢,你这多愁善感满心牢骚地自寻什么烦恼啊?难道你的生活比这个老人还要不堪吗?“路漫漫其修远兮”,我们要咬牙坚持“上下而求索”,可不能随屈老夫子为此就跳了汨罗江了!生活总得继续,哀叹和抱怨除了让你痛苦改变不了什么,我们,终得为自己找到一个继续努力的目标!一切的曲折不过是为了让你“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啊。
再次向老人行一个深深的注目礼,然后拍拍自己的脑门,甩甩头发,我踏上自行车,开始向着落日,追!
一份触动,再次起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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