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词

作者: 子初关湄 | 来源:发表于2024-01-21 11:54 被阅读0次

    首先声明,文不是我写的!

    不是我写的!不是我写的!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就是给大家分享一些好看的墨白文,我自己文笔不好,不能让我的书友们文荒啊,所以看到好看的文就会第一时间分享给大家

    听说这篇文很虐,不知道大家看过没有


    “梦回莺啭,乱煞年光遍。人立小庭深院。炷尽沉烟,抛残绣线,恁今春关情似去年?晓来望断梅关,宿妆残。你侧着宜春髻子恰凭阑。翦不断,理还乱,闷无端。已分付催花莺燕借春看。”

    高堂殿下几人着了锦衣华服,身姿袅袅,歌喉婉转,委实演的是不可多得的一折凡间好戏。然则榻上倚着的女子神色恹恹,看着这戏却是愈发昏昏欲睡。

    一身玄衣的男人自殿外走进来看到女子的神色,眉间微不可察地蹙起,面上却是一派柔和。挥退众人,径自往榻上女子的身旁坐下,柔声道,“想睡便躺下罢,看你,平日喜欢的戏竟也没甚兴趣。”

    那女子见了来人,稍稍打起了些精神,面上却仍是一派倦意,“是你啊。”

    男人起身将女子身体放平,又拉过一旁的锦被与她盖上,仔细掖好,方才说道,“浅浅,近日你是越发嗜睡了,可是身体有什么不适么?我还是唤药王来与你诊诊脉罢。”说着便要起身。

    白浅见状一把拉住他的广袖,急切道,“不必了。左右不过是我连日慵懒,不喜走动,过了午时便困倦罢了。没甚要紧,唤来药王又是一番鸡飞狗跳,何必。”

    夜华见她如是说,蹙起的眉头又没来由地紧了紧。“那好,我不吵你,你好生休息。殿上尚有些事要处理,晚些时候团子便回来了,我到时再来看你。”

    白浅点头应了,便不再言语,阖上了眼。

    夜华默默将她颊边的发捋到耳后,极珍惜地摩挲着她的侧脸,神色却愈发黯淡。步出长升殿时,他望着尚早的天色,默默叹息。

    『你整日沉迷于梦中,不问世事,却已到了分不清晨昏的地步了么?你明明就在我的身边一步不离,却似垂垂老矣,已臻暮年,日渐憔悴。当年你为我醉生梦死,今日你如此又是为哪般?』

    莫非你已全记起来了么?

    被遣退的众人自洗梧宫出来时,遇见了长升殿的掌事仙娥。因着众人时常出入天君的洗梧宫为天后表演凡间话本子上戏曲的缘故,众人对这位仙娥也是极熟悉的。仙娥名唤奈奈,是天后白浅上神的贴身婢女。据说已服侍白浅上神多年,深得天后信任。

    奈奈见众人自洗梧宫出来,略有些诧异,因叫道,“各位仙友请留步。”

    众人见状,向奈奈行了一礼。

    “娘娘她……又只看了一折戏么?”

    “哪有一折。这牡丹亭却也是凡间一出好戏,奈何天后娘娘兴致全无,只看了一炷香的工夫便乏了。”

    奈奈垂下眼,向众人施礼道,“有劳各位仙友了。”

    目送众仙离去,奈奈站在洗梧宫大门前久久不能回神。

    从太晨宫去南天门的司命星君路过此地,见奈奈如此神色,不禁驻足了片刻。连叫了几声,那失神的掌事宫娥才回过神来,向司命星君行礼。

    司命此人,别的本事不敢说,但凡论及对仙界大小八卦秘闻的熟知程度,他认第二,自是没人敢认第一。只因见着奈奈如此模样,方才停留了片刻,出声询问。

    奈奈叹了一口气,将刚刚的事尽数告知。

    司命听完,不禁想起太晨宫中东华帝君那日与天君夜华会面时无意间听来的一件秘闻。

    自太子夜华君与青丘的白浅上神成婚,已过去了五百年。四百年前太子继任天君之位,与太子妃白浅一同历了八十一道荒火,九道天雷的天劫,正式成为天君天后。原本两人也如外界传说那般恩爱,可不知道为何,白浅上神自十年前起,身体状况便每况愈下。天君夜华明着暗着不知让药王诊治了多少回,都查不出病因。近来更是极其嗜睡。夜华君担心这状况怕是不能好转,方去太晨宫请东华帝君拿个主意。东华帝君沉吟了片刻,只告诉夜华君,不如去十里桃林请折颜上神来瞧瞧。

    后来有一日,乃是太子白辰的生辰,夜华君便遣了天枢星君往十里桃林请了折颜上神前来九重天,私下请他替白浅上神诊了诊脉。然则便是这天上地下医术最高明的折颜上神,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白浅上神元神越发微弱,已有不可逆转之势,往后便能陪一日是一日了。

    天君与天后成婚之前几多波折,好不容易在一起,不过才过了五百年。折颜上神如此说,天君如何接受得了。好说歹说,硬是让折颜上神在洗梧宫住上了半个月,为白浅上神细细诊治。这一日,白浅上神的四哥白真上神来找折颜上神,两人在九重天转了一天,之后发现原本应当在长升殿睡着的白浅上神不见了。四下寻觅,皆不见踪影。天君夜华据说发了很大的脾气,司命虽没有亲眼看到,不过瞧见他们将九重天快翻了个底朝天的架势,也明白了一二。不过第二日不到午时,白浅上神便自己回来了。天君和折颜上神白真上神问她去了哪里,她只说回了趟青丘,还怪他们大惊小怪。后来据说白真上神亲自回青丘向青丘女君白凤九查证,发现白浅上神根本没有回过青丘,也无人知她去了哪里。

    自那之后,白浅上神的身体便愈发差了。

    司命好生安慰了奈奈,回头看了一眼洗梧宫,长叹一声,径自去了。

    白浅在众人退下之后,方就着昏暗的光线从枕头下面掏出一把扇子来。这扇子通体青色,末端挂着一个同色的扇坠,扇面上的绸布已然失了原本的亮色,在屋内显出一阵暗淡的色泽。

    她摩挲着扇面上的画,将扇子凑到鼻尖上,深吸了一口气。神思震荡间,仿佛又忆起初时与这扇子结缘那日的情形来。不由得黯然了面色,双手无比珍惜地拂过扇骨,缓缓阖上了眼帘。

    默念法诀,神识瞬间抽离了身体,徐徐流入这方扇面之上。

    她轻车熟路地在一片白茫茫中疾行。这片迷雾她熟悉得很,左不过与昆仑虚的经堂一般大小,且已来过无数次,所以很快便找到了一扇不大的门。正打算敲门,门里传来一个低沉的女声,“不必敲了,进来吧。”

    她推门进去,熟悉的陈设映入眼帘。

    三面是墙的房间,一面却临着深渊。房里没有什么陈设,只在临着深渊的位置搁着一个幻彩的屏风。房间正中的位置上方一颗鹅卵大小的青灰色珠子飘在空中,流光溢彩,正发出阵阵微光。这珠子下方,尚环绕着五颗透明的明珠。不远处屏风边,一个青衣女子正跪坐在一侧,聚精会神地抚琴。

    白浅也不多言,直走到屏风边挨着屏风坐下,侧耳倾听这一曲琴音。

    这曲子她也是极熟悉的,想来她与这人相识这些年,这人也只弹过这一首而已。白浅自己也抚琴,然而于琴谱乐曲之事,却是个外行。所以即便听了这些年,对这曲子仍是一窍不通。细细想来,当年在昆仑虚,墨渊也抚过这一曲。

    一曲既罢,白浅便赞叹道,“好听!”

    那青衣女子却不领情,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叹道,“昔日那人说你于音律之事全然外行,那日见你抚了一曲,以为是他胡诌,却不想你果然是外行。”

    白浅不好意思地笑笑,“师父他从不骗人。我于这凡间话本子上的风月之事倒甚是熟稔,这音律就差了一点。”

    那女子听她如此说,不由得冷笑道,“我自是不明白还有人能不解风情到这地步。有人为你弹了这许久的爱慕之音,竟是对牛弹琴。如此这般却还大言不惭说自己于风月之事甚是精通。想那墨渊这数万年来,除了教出昆仑虚上下十几条光棍,也没甚建树。”

    白浅听她如此说,倒也没有动气,“我昆仑虚上下皆从师父潜心修习道法,风花雪月之事本就不入化外之境,况且于修炼无甚裨益,不甚通透却也是人之常情。”

    那青衣女子听罢只摇了摇头,低头不语。

    白浅因见青衣女子神色寥寥,以为惹了她不高兴,便又道,“阿清,我想了一盏茶的工夫,总算明白了最后那问题的答案。那日你说等我想明白了再来寻你,我看着那群小仙演的这折戏,突然间便明白了。”

    被唤做阿清的青衣女子抬起头,来了兴趣,“你倒说说,想明白了什么?”

    白浅眉飞色舞道,“但凡人鬼殊途,有情人不能在一处,无论凡间或是天上,都是件无比憾事。”

    阿清听她如此说,面色突然凝重了许多,也不似方才那般调侃,只淡淡道,“确是如此。”

    白浅见她没有反驳,便愈加开心地说道,“如此,上次你说的几件事,我便件件都想明白了。不如趁着今日,将之后的记忆还给我罢。”

    白浅说起的这事,要从十年前第一次遇到阿清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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