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我们的青春是周杰伦;许多年后,物是人非,杰伦还是杰伦。
他承诺39岁的一首单曲《下课等你》,刷爆了多少人的朋友圈
然而,我们的青春里,下课等你的不止她或者他,还有班主任。
等着的他
高三生是没有假期的,高二结束十天后,石坚就伴着偶尔的蝉鸣声走进了校园。
高三换了班主任,以严厉著称的省级特级教师;顶着第一名的名头进入尖子班的石坚,心底确是躁动的烦闷。
没有假期的暑假,离开篮球场的他,明白高考的意义,然而内心深处却隐隐的抵触;这隐隐的抵触让他下课永远第一个从后门冲出去,奔的是学校旁边小饭馆的电视机。
挂在墙壁上的大屁股电视机,里面永远循环播放着NBA球赛;老板娘随大流的也在饭馆里播放着《七里香》,那时候周杰伦的歌响彻在路边每一个店铺里,街边每一个小摊子上。
小饭馆里,怼天怼地的男生,细嚼慢咽的女生,嗡嗡的电风扇声音,奏响了高三生活。
石坚逃课了,在连续上课13天以后;明知道再坚持一天,就可以迎来半天假期,他却等不及了。总觉得,再不去碰篮球,自己的NBA梦想就此断送了;
但实际上,他明白,年轻的他们嘴里谈着NBA,心里挂着姚明,能做的是写永远也下不完的卷子,NBA不过是年少轻狂的张扬。
篮球场是室外的,三伏天的下午,站着不动都是一身水。操场上空无一人,石坚不停的跑动,耳边的蝉鸣,操场边的杨柳树,一切都是虚幻的,似乎高考、未来都随着汗水挥发掉了。
又一个三分球进蓝了,石坚气喘吁吁的靠在了旁边的柳树上,眼角的汗水外有个人影,他随意的一瞥,立马弹跳了起来。
那个人影是班主任,他坐在不远处一棵梧桐树下的石凳上。石坚不知道他在那坐了多久,他只感觉到消失的蝉鸣声再次聒噪的响起,似乎有股风吹动了柳枝,汗水随着风从眼角流的更快了。对的,是汗水不是泪水。
石坚,不知道站了多久,似乎有一个世纪,似乎很短,他看到班主任朝他走来,接过他手里的篮球,标准的姿势,一跃而起投进了篮筐
“还站着干嘛,过来打一场”班主任的声音似乎从外太空传来了。石坚终于从冥想中回过神,奔向了篮筐。
那个下午,班主任陪着石坚打了一场球,从头到尾两个人沉默的奔跑,空寂的操场,挥洒的汗水,是班主任沉默的陪伴。
等着的她
那次逃课后,石坚依然打篮球,每天下午放学后的一小时都贡献给了篮球,和几个同学一起跟高二、高一的学弟们争分多秒的枪场地,为此牺牲了去小饭馆进补的时间。
但是,中午的休息时间,石坚依然和几个兄弟一起坚守在小饭馆,只是他沉默了很多,不在高谈阔论姚明、科比了。
很快,他发现了,隔壁桌经常过来吃饭的女生,眼光似乎一直在他身上。青春期的男生和女生一样敏感,他感觉的到那个女生含羞的眼神,躲躲闪闪的追着他。
那是隔壁特长生班的女生,其实,石坚也注意她很久了。她总是背个大画架,石坚一度怀疑她的小身板会压垮。
石坚注意到那个女生,每次去饭馆都是糖醋排骨,但是她的身体却依然纤细。每次从他们班的窗户前经过,总有不少男生吹口哨。
每次下课冲出后门的他,总能看见她第一个从隔壁教室的前门走出来,他们就这样在沉闷的高三无数次擦肩而过,偶尔眼神交互下,再快速的移开。
敏感的他们都知道对方互相暗恋着自己,然而却从未开口打破沉默。他们只是坚持着小饭馆的“午餐约会”。
后来,他们考入了不同城市,兜兜转转的求学、求职。多年后都回到了家乡工作,在一场相亲上不期而遇。
结语
上个月,石坚送小堂弟去母校念书,年轻的00后比他们80后张扬多了,对他们这代人而言高考并不是唯一的人生途径,高中生活比十五年前的他们多姿多彩极了。
石坚在教室门口遇见了班主任,其实,如果不是班主任眉间的那个痣,他不会认出的。十几年过去了,高三那年的人和事已经埋进了记忆深处。班主任的身体依然挺拔,只有鬓角的白发昭示着年华的逝去。
他的面容依然严峻,开口的声音却见苍老,他招呼石坚:“咦,你是那个爱打篮球的石坚,对了,还有一个画画的女生,你们在一起了吗?”
石坚,忽然哽咽了;离开高中母校后,他回来过几次,却一次也没有主动去看过班主任,他以为桃李满天下的他不记得无数学生中的他;却没有想到班主任却把每一个学生记在心间。
石坚回过神来“是,我们在一起呢”。
时光易逝,残忍不过我们已经长大。
多年前的下课等你,也许变成了下班等你;也可能是茫茫人海中的擦肩而过;
但其实我们依然“下课等你”,等的是学校门口,下课的是我们的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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