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着小红本（存折），走到窗口：“不记得密码了。”
本就不帅的小伙子，看着我手中的卡，毫无笑意地轻鄙一声：“就那种卡拿过来就行，是卡本同步的。”
最近几月我收到邮政银行的短信，显示还有余额，且每月扣费3元。这不知是何年的，我早就忘了密码。而短信显示的帐号是小红本上的尾号，我很自然地把本先给他，有销帐户的意思。
他表现了职业的优势，也没有什么。但完全可以用专业的话术来回答客户，隐藏一份轻视是可以的，表现出来就有点有损职业道德了。
他说：“你输密码。”
我说：“我忘了。”
他很不耐烦地说：“输你记得的……”
经过输入当然不对。
在很漫长的等待过后，他很漫不经心地说：“你输新的密码。”
我仔细看他的脸。横肉里折射出痞性，像一个坐不住的小无赖，粗俗地只能拿刀，偏偏让他做在电脑前。小胖的样子，像极了不合格的相扑，是一个四肢发达的失败者，头脑里充满了屎尿。略小的眼睛，还要无精打彩地眯着，像一个被父母逼着上班的懒汉，是那么的不情愿，像整个世界都欠他的。
又在漫长的等待过程中，他再次很不开心地说：“你还有什么业务，要办。”
他想说着标准的职业用语来，可能素质决定了他的不熟悉。只好用生硬的口气道着字眼来。
可能他遇到了不开心的事，可能我的业务打了他游戏的心情，亦有可能我丑的误了他的眼。
当然，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的猜测。他的快乐不快乐，我没有权限去管理与问询。
面对他想早点结束的心情，我抬高了声调：“取出，销帐。”
不要说我本就打算销帐户，面对这样的服务，你再好的心情也会被破坏。人家是来办业务的，不是看你脸色的。银行多着呢，难道非你家不可。
我有意地观察其它的服务员，靠西边那位哥哥，亦无服务者的气质，不知是谁凭了关系让他进来的。好在东边，远远的两个小妹妹，有那么点可亲。但整体气质，还是不到别家银行。
取出仅有的几百元。他丢着卡说：“不用销户，反正没钱了，你可以丢掉。”
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这样，亦无所谓地说：“害怕不销帐，要担诚信之責呀！”
妻子在一旁，看着亦是很无语。
我们笑笑，走出这冷清而宽大的服务厅。
“素质比农行与信用社差太多了，难怪业务量每况愈下。”我一个老头，不好与小年青怼。只好对老婆摇头苦笑。
我与妻子推断，这人大概是内招的。也或者邮政在人事管理上出了问题。对我来说，这位小哥哥成了我写作的一份素材，是供奉。
再说，恶人自有恶人磨。就算他的态度比这还差十倍，我也会受着。反正这是我的第后一次。
希望今天他的表现，是因在我。或者是偶尔因着心情故。否则社会会教他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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