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老莫躲在街角的阴影里，眯着眼睛抽着玉溪，在这个阳光照不到的角落里，吞吐的烟雾呈现蓝灰色，不断的盘旋、上升，消散在狭窄的天井。
油腻的刘海儿斜趴在长满粉刺的额头上，偶尔扯开的嘴角露出一口黄牙，午后的时光总是有些惬意。
老莫是一个干私活拖车司机，没活干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躲在街角偷看来往的美女，看着那些裙下洁白的双腿，老莫的眼睛就越眯越小，干裂的嘴唇抿起来，从喉咙里不断挤出沉闷的笑声。
老莫藏身点的对面是一家银行，这是他最喜欢的街区，一方面，这来来往往的OL很多，另一方面，老莫有他自己的生存技巧。
02
陈先生把车停在路边，要去对面的银行办些业务。看着陈先生把车锁好，走进银行气派的大门，老莫舔了舔嘴唇，活像一直准备进食的鬣狗。
老莫把自己那辆破旧的拖车开到陈先生的车前，从拖车上取下一块自制的假路标，悬挂在一旁的灯杆上，然后拉出有些生锈的拖钩，勾住陈先生车的前保险杠，吹着口哨，等待陈先生回来。
银行的自动门慢慢拉开，老莫微笑着启动脱钩，陈先生看着自己的车离开地面，慌慌张张的冲过马路。
“你在干什么！”
“亲爱的先生，这里禁止停车，我根据交通管理条例，可以把你的车拖走。”老莫指着自己挂上的禁停标志，笑嘻嘻的看着陈先生。
“不对，我停车的时候这里没有禁停标志。”
“那是你的问题先生，之后请到车辆管理办公室上交罚款取车”，老莫把烟头扔到地上用脚碾了碾，凑到陈先生耳边：“不过，如果你愿意私下给我三百块钱，我可以直接把你的车放下。”
“你这是赤裸裸的敲诈。”陈先生脸上浮现生气的潮红。
“既然这样，那我们车管所见。”老莫耸耸肩，打开车门，佯装要走：“希望不会耽误你的工作。”
“好吧好吧，给你钱，快把我的车放下！”
“遵命，先生。”
老莫昂起了头，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看着陈先生开车远去，把自己的假标志取回来，不断数着到手的钞票，盘算着去潇洒一把。
03
老莫住在城南的贫民窟，从繁华的中心回去，还算有点距离，不过想着那些亮着粉红灯光的简陋洗头房，老莫心里就暖暖的。
破旧的拖车行驶在荒凉的城乡结合部，“咯吱咯吱”的传动带昭示着老车的年龄，下午的太阳像西偏移，不那么燥热，却也没那么热烈。
“咦？”老莫惊奇的看到常年荒凉的道路上有辆小车在路边打着双跳，车边站着一个年轻的小姑娘，看起来有些无措。
旺盛的男性荷尔蒙刺激的老莫兴奋起来，慢慢踩下刹车，把破车停在姑娘的身边。
“美丽的姑娘，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
油腻的头发随风飘扬，黄黄的门牙上还有残余的菜叶，很多天没有洗澡的油腻味道，让姑娘露出厌恶的神奇。
“发动机坏了，你的拖车能用吗？”
“当然可以，300块钱。”没想到回家路上还能挣一笔外快，老莫心情更愉悦了，尤其还是一个年轻有活力的姑娘。
“给你，抓紧。”姑娘把钱拍在车帮上，避开了老莫伸过来的脏手，不想和他有任何接触。
老莫挠挠头，也不觉得尴尬，
“嘿嘿，感谢惠顾。”
04
老莫舔舔嘴唇，从拖车后面把脱钩拉出来，特意伏下身去，整个人趴在地上，装作去找小车的前保险杠，而余光借助还未消散的夕阳，悄悄的看向身旁姑娘的裙底。
“哦，白色的，还有蕾丝花边。”
老莫在心里呐喊，这是春天的气息。
慢腾腾的把拖钩挂上，又狠狠多看了两眼，老莫满足的摸摸自己的鼻子，慢慢站起身来。
趴在自己的拖车车帮上，启动拖钩，一边用手摩擦着新到手的钱，一边肆无忌惮的扫视姑娘裙下的双腿，满脸玩味的笑容。
姑娘厌恶的捂着裙子，紧紧盯着自己缓缓爬升的小车。
老莫直起上身，目光更放肆了。
“轰！！”
突然一声巨响爆发在小车的车底，崩飞的零件“叮叮当当”在地面作响，钩起一半的小车快速滑落。
原本钩在车底的拖钩瞬间失去了着力点，绷紧的链条极速的挥舞起来，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精准而迅捷的轰击在老莫的下巴上。
本应稳稳挂在前保险杠上的拖钩，由于老莫贪婪的观赏裙底风光，被失误的挂在小车前轮轮轴上，显然这个脆弱的轴承并不能承受住小车爬升的力量，于是在空中崩碎。
一瞬间，老莫猥琐的笑容破碎了，鲜血混着碎骨喷射到姑娘的裙上、腿上，这个好色而狡诈的拖车司机斜斜的倒下去，圆睁的眼睛还能看出男性荷尔蒙的残留，脑海里最后的画面还停留在蕾丝底裤和洁白双腿，而想法的主人，已经彻底失去了生机。
“啊！！！”
姑娘瘫坐在地上，发出凄厉的叫声，最后一缕夕阳褪去，暮色终于降临。
（原创首发于公众号：云楼书馆，作者：玄月廿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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