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很年轻

本杰明·巴顿奇事.jpg

我们总是忘记——
我们还很年轻
总会不再年轻
逡巡徘徊
走向稚嫩的成熟或是成熟的稚嫩
前人已经走过，后人也已尾随而至
谁将我们置在这一时刻，
不是，无论哪一时刻，
谁也无法停留
谁也无法走向过去
谁也不是单独的历史掌灯人
坟墓与摇篮之间
是一段很长很长的路程
至少与一生那样漫长
在年轻与不再年轻之间
却只有短暂的距离
认识或不曾认识
亲近或不再亲近
时间的车轮滚碎了每一个幻想的梦境
黄昏从落日里升起
一夜，苍苍茫茫
有树叶在冷风里脱落于枝干
露珠在霞光下碎裂
今天与昨天不同
但至少还是黎明
我猛然惊醒——
我还很年轻
目睹死亡与出生
是我们的痛苦也是我们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