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去年六月,我毕业了。
毕业旅行,最可爱的舍友组合一路向西去了内蒙古。
最后的狂欢。
毕业后,我一个人拉着行李,去了成都。

迈出这一步,几经挣扎。


That’s me.一个找不到自己的怪物。

来成都,纯为偶然,又好像有种必然。


几经波折。
我来到一家花店。
楼下是插花的地方,还有一个做饮料的吧台。有个小二楼,提供舒适的座位和可以拿来拍照打卡的环境。
想想都觉得美好。
第一眼看到它的时候,我都能幻视到自己经狭窄的旋转楼梯上上下下,悠然欢喜的样子。做做咖啡摆摆花,桃源仙女即视感扑面而来。
I belong to here.I thought.

骑着小黄送花,顶着骄阳送花,&%*#/@*送花。客官别急,您的小仙女正骑着小黄向您飞奔而来。
嗯正如小仙女所料,微笑脸。
这是我们的一个合作机构,离得比较近,就手动送花。一天平均要去两三次。刚送去紧接着又订一个,回来马上做了又送过去的情况时常有。

每天悉心维护鲜花,剪根修枝、换水放保鲜剂。
一桶一桶。我们就是护花精灵本灵。
小绿菊的水总是很臭。乒乓菊总是能活很久。快焉的绣球居然可以连头闷进水里泡一下午被救活。
来了新的花,放下手头事情第一时间去理花。
玫瑰永远那么多刺。青梅叶总是那么多叶子,理起来像在摘菜。



老板会教我打花束。得空的时候,拿快不行的花一遍遍练习。要螺旋,要快,我被这样要求着。
第一次做架构,做了一个心形花束。粉粉腻腻不是我的风格,但开始对一些花材有偏爱。

有插画课的时候,我就去当助理。帮忙准备材料,拍照,收拾战场。

门口常有人遛蜥蜴。我也不知道是胆子大了,还是手糙了,上手就摸。捂脸🤦♀️。

老板喜欢进口花。慢慢地我见识到很多漂亮又特别的花。有些连名字都很特别,帝王花,针垫花,星晴……
有时我们布置宝宝宴现场到半夜两点。有时去婚礼插花,一下午过来整个人都不想开口说话。
我出于会点Ps,也被要求做些平面设计的工作。

忙的时候像狗一样。我因为住得近,半夜被喊去加班也是义不容辞。
不忙的时候像猫一样。刚好被人撞见你的猫脸,对方会向你发送一脸赞叹和羡慕。
当时大概就是九只狗加一只猫吧,哈哈。

约三个月。我离开了。
离开的时候,曼陀罗花又重新开好了。
回想起来印象比较深刻的一个瞬间,是在七夕给一位姓郑的女士送花去之后,她发短信问我订花人的样子,我挤牙膏一般追溯记忆中的蛛丝马迹回复给她。看她最后回复好像还是没猜出是谁。那就只能坐等对方出现啦,祝您幸福。这样的瞬间,虽然短暂,但却真实且抚慰人心。

成都是个好城市。大家都说来了就不想走。


冰粉还没吃够,锅盔还没吃够。我是还不想走。


我开始漫游。也开始寻觅。




有时会碰到一些人,或长或短、或多或少的交集过后,纷纷又飞驰驶向各自的方向。
我开始学着习惯在人来人往中的穿梭。

以前很渴望一个人生活,觉得会很轻松很自由。真正一个人生活过的人会知道,丧会变成一件多么容易的事情。我过得并不好。只是有在努力。



寻寻觅觅。她在丛中笑。

几轮面试,我入职了,成为一名图书专员。
孑然一身,内心幸福。

任何事都不像想象一般简单。工作都是一样的。
学到很多东西。
碰到一些很可爱的人。


也遇到些古怪的事。比如说跟很有男友力的她开玩笑说,做我男朋友吧。她一口答应,好。然后就出乎意料get到一个新词叫transgender 。古怪的不是别人,是自己,是发现get这个新词的瞬间内心有些东西的生长已经不受我控制。故事最终以莫名混杂的各种人事让我发现自己也发现对方,然后拥抱说再见结束。


我做了一个猫窝。但只在幻想中拥有过那只猫。我把猫窝留给了拥有那只身上有浅墨痕迹的白猫的人。我给猫取的名字叫理想,不知道有未被采用。

很快我离开了成都。
假使遇到什么,有时意义更大在于我们会意识到,世界很大,有很多东西,很多人,和很多个自我,等待我们去发现。便不会轻易武断,也不会轻易舍得蒙眼蔽耳。




并且,虽说开始习惯人来人往,还是惊喜地发现,来往的路上,你依然可以努力伸手,抓住几颗星星。


毕业一年。我决心离开成都。

一路南下,小强仍然肆虐。而我这个北方人,已经不再会被吓得跑掉,顶多跳一下吧。

我来到了深圳。一个据说很包容的城市。


这是一个有力量的城市。
我不知会遇到什么,但是已经学会鼓起勇气认真生活。
哪怕只是一腔愚勇,也要鼓起来。

回首看,间隔年不是我计划好的。会这样做,归根结底是因为本性里的不安分。恰好约一年后结束,也只是一些东西积累到一定量时所引发的质变。
细微的一切自己亲身体会过才是真的。始终跟着自己的心走,去努力争取,去承担后果,才不会后悔。才能走向想要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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