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遇见你,在不谙世事的年纪。那时欢喜如潮是你,卑微敏感是你,江湖是你,末路亦是你。
也曾少年稚气,以为在喜欢你这件事上,自己参透了宿命,并且一眼望断余生。那时当真不知,喜欢的可以是你,也可以是别人。
多年以后,还是总会想起那扇开启的南窗,那不算大的操场,想起自己穿着花格子裙子在校园那棵栀子花下乱走。
彼时表达悲伤的方式,大抵是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或者把头深深埋在双臂,塞着耳机听悲情的歌,然后哭的跟狗一样。
不得不说,那时的悲喜都是美好的,并且没有我们想象中脆弱。荒唐也好,纯粹也罢,两三个镜头就可温暖半生。
而现在呢?现在的自己喜欢看憨豆先生,或者听郭德纲相声。俗气地随着包袱笑上一笑,觉得生活没有什么大不了。
可是,喜剧的内核,终究是悲的。
不寿。大抵能形容这世间所有之事。感情是,万物亦如是。殊途同归。不同之处,唯有抵达尽头的时间长短罢了。
我曾用十分力气爱你,如此仍嫌不够,再向山河大地借上两分。那时不懂盈满则亏的道理,甚至不带任何企图。只是单纯地喜欢你,目光与日光一般清澈,听风追风皆是温柔。不管不顾地以为,只要愿意,就可以拥有天长地久。
年少时,我曾写过,于我而言,喜欢你这件事,就是冰山脚下的一点烛火,遥远而无望。那时喜欢用伤感的笔触描摹明媚的哀伤。尽管未曾触碰过生命薄凉的质地。
少年不知愁滋味。彼时的彷徨,已是此生最美好的张望。
当你习惯在岁月的长河里挣扎前行,渐次送别遥不可及的未来变成过往。你大抵没有遇见设想过千万遍的人生。而已然逝去的竹马时光,成为最想回到的,也是最深的荒凉。
后来我鲜少写具体的感情,提笔最多的是嬉笑怒骂,或者山河万里。我更鲜少写起你。我已不再擅长用笔墨表达悲喜,我再也写不出望向你时那种毫无指望的,难过的心情。
忽然想起,贾平凹说的,“文字与感觉永远有隔阂。”
愿我们今生,不见不念,各为岛屿。
谢谢你曾经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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