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昨天早晨,只不过,昨日非昨日。闻之先生手机播的新闻间隙,传来一句:“今天是农历十一月十八。”播音字正腔圆,隐去了常规的情感起伏。在这个略显清冷的早晨,一切初醒的当下,我忽地被一层特殊的情绪裹住:昨天原是老妈的生日呀!可是,我竟然忘了,不,几天前在日历上有过记录,恰是双十二这天。然而,事叠着事,信息覆盖着信息,内心的声音在厚重的冬日终于突围,借由这一寻常的公事公办的声调,我被搅进一团云雾缭绕的生活场景里。
彼时,我还被温暖的被窝宠着。那声音犹如利锋,刺激着我的神经。我抓起羊绒衣,一件,再一件,又将睡衣套在外面。已经三天了,我斜靠着床背,阅读钟爱的文字。冬天所营造的极易让人沉入倦怠的气氛同样席卷了我。闹钟声早就响起,我的意志力却一把将它推开,不似几个月前,气温舒适,我应声而起,六点整硬是下了床,甚至都不洗脸,率先奔赴朝北面的榻榻米房,看书。那小小的空间是惬意的,接近我理想的私密空间。
临近中午,我已经不止一次想及与老妈通个话,祝她生日快乐,可一旦如此,又显得某种生疏而矫情,就像走在一条荒芜的小路上,露水打湿了裤脚,内心惶惶然不定,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一直以来,我们从不借助于一层表面的语言来建构什么,一切都是缓缓如流水般顺畅,什么都不曾刻意地去营造,去表示,双方都习惯了站在一种非语言通道两端,走近彼此,比如眼神,比如一个动作,从未想及另一种替换方式。
直到晚上,我接通电话,老妈的声音里的温暖与柔和一丝不减:“生日,是的,跟平时也一样的嘛。”再说些别的,不过就是生活日常。这个时候,飘过表妹的一句话:“跟父母不要说生活的意义,只说生活。”
是前年过年时候,舅舅、老妈、表妹和我,在厨房里,聊那些对于生活最实在的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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