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姐扶我去了厕所后,又将我安顿在床,才缓缓地离开了。走的时候。还往我的洗脸盆里面轻轻地吐了一口痰。
我看在眼里,没有声张,我为什么会看见?这是一个很奇怪的问题!还记得十年前,和妻子一起自驾游去西藏,由于刹车出了问题,直接装在了路边的防护栏上。妻子未拉安全带,直接飞出车内,当场去世。妻子飞出去时,车窗得玻璃刺进我的眼睛。
当我在医院醒来时,眼前一片漆黑,我当时感到无边地恐惧向我笼罩而来,从小到底没怕过黑的我,第一次被黑暗吓得痛哭流涕。医生经过多次治疗无果后彻底的放弃了我,说根本没有办法医治!
出院后,我又孤身一人,无家可归,无处可去。
机缘巧合之下,我被一个多年不联系的老朋友送进了这所疗养院。我啥也看不见,只知道我在疗养院,什么样的疗养院、在哪里的疗养院我是一概不知。
现在坐在床上,真是感慨万分。原来我居住了十年的房间就是这个样子,墙壁沾满污垢,角落里堆满了垃圾,还记得之前问赵姐房间里面怎么会有臭味时,赵姐给我说是我们医院距离垃圾场比较近,每个房间都这个样子。
我的床在靠窗边,可以看见窗外的世界。另外两张床铺很整洁,以前小胖和小康在这里睡着,最后听说是被家人接走了。
小胖和小康,一个是聋子,一个是哑巴,加上我一个瞎子,我们没有交流过,也没有办法去交流。
窗边外面是疗养院的院子。偶尔可以看见几个护士从选中走过去。疗养院不太大,总共三栋楼,主楼三层,两旁的楼均两层,其中一栋楼负责医生护士休息,另外一栋安置病人。围成一一个院子,平日里病人在这里进行锻炼。
几天时间一晃而过,突然的复明让我很不适应,平日里上厕所,吃饭等都变得很难受,我时常都怀疑自己已经露出马脚了,幸亏赵姐平日里马马虎虎,根本不在意我在干什么。
至于脑海中得那个声音,那天给我说的那句话,究竟什么意思,我至今还是没有搞明白。
下午的时候,赵姐进来在我房间里喊了一声,瞎子,出来锻炼了。
我佯装自己看不见,跌跌撞撞地摸着楼梯来到院子里。当所有病人都下来了以后,我混在人群中,彻底的放松自己,只有这一刻,我才能大胆地看着所有人。
疗养院很偏僻,感觉处于深山老林中,因为这几天我看向外面的时候,入眼的只有树,疗养院门口是一条坑坑洼洼得小路,这也是通向外面世界唯一的通道。
我不知道这是一所什么形式的疗养院,不知道这所疗养院属于哪里管辖。
午饭时间,因为我是瞎子,且性格孤僻的缘故,没人愿意与我同行,所以吃饭都是我自己一个人。赵姐刚前脚迈进餐厅大门,就被一个黑黑的中年人叫住,中年人挥挥手,赵姐就懂了他什么意思,刚准备跟他一起走的时候,发现自己怀里抱着一大堆文件,看了看四周,最后来到我的桌子边,将文件放下转身离开。那个中年人明显不放心,从口语中大致解读到,你怎么能把文件放在病人的面前!赵姐虽然背对着我,但我不用想都知道她会说什么,这是一个瞎子,不用怕的。
看着他们离开以后,我倒是突然对面前的文件起了兴致,翻开前几页,都是一些近期流水什么的。翻到中间的时候,一张纸震惊了我。
“急需三个肾脏,价格依旧,时间三天!!!”
急需三个肾脏,什么意思?这不是疗养院吗,又不是医院,要肾脏干什么?刚准备往后翻看时,听见餐厅外赵姐的大嗓门,赶紧合上文件,低头吃饭。赵姐回来看了我一眼,哎,你这瞎子真的是,吃了半天了,米饭还这么多,不喜欢吃是吧!以后都给你们吃土!
我没有说话,依旧在吃。赵姐抱着文件离开以后,我也随后起身离开了。大脑中的疑惑让我根本没用心情去继续吃饭。
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在疑惑中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醒来已经是下午了,昏黄的天空,偶尔有微风吹过。疗养院虽然偏僻,但是却远离了城市浑浊的空气,每天在这里看着风景,吹着微风,着实是一种享受!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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