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孩子时不时就摸到我家,动不动就摔个四脚朝天,然后扭扭圆滚滚的身体缓慢爬起。
在井里晚他们俩一看见水就很兴奋。于是,大人们把水倒了,他们仍是念念不忘,到了水池便身子往下一摊,在水池里坐着,互相趴着,甚至打着滚。
一只狗狗来了一只黑得发亮的田园犬走近嗅了嗅他们,他们行动迟缓,想摸又够不着狗狗,最后甚至被狗添了脸蛋。真会享受啊。
顺着狗狗,我来到村南,那两只小男孩的姐姐玉萍和村最南那家的小男孩藕圆在颓圮的石墙,说些什么,又寻些好玩的。想去我和那时的伙伴,经常在村里各个垃圾堆寻宝,我便走近,一阵怪叫摆出加赶鸭子的姿势,面露凶色。
偶圆居然对我说“你不是成年人,是个小儿童”,说罢便走开了,经常被我吓的不敢做声的玉萍居然也笑了,还眉飞眼舞的。
我去了趟俊伟家,把他的雷神战骑(旧自行车)拉了出来,跟他擦了一遍。然后,耐不住,又去调戏在他家门口废墟里玩的两孩子。继续怪叫加作怪揖。偶圆则笑我“你是鹅呐,大人怎么鹅叫'啊”。他们俩开心了,我便走开了。
村里三爷爷看到我买的新自行车,便小心翼翼坐到车座上,仅仅双脚落地走了几步,便连连说到“不行了,老了”。马上,从车上下来了。
“是啊,老了...”我附和道。
“重大消息,鹅会说话了”偶圆笑嘻嘻的喊道。
我朝他们怒目而视,只见他和玉萍笑得更欢了。
笑了之后,我便一个人在塘边临风叹息,决定记下这个周末,在家乡的日子也许不长了。
俊伟,终于把车弄顺了。吐槽道,居然沦落到骑自行车去街上,真没面子。刚刚骑出村,田里干活的爷爷奶奶就夸俊伟:“厉害,厉害”。
我回头一看,他又丢双手骑车。
“厉害,厉害啊,想想你之前怎么摔得那么惨吧”
“我习惯了丢双手,不丢不爽啊”他复。
到了集市,他便和老友电话聊天。我便观察了一下周围人的日常行为,没什么异常的,只是买了十几个馒头的老爷爷和看着《楚天都市报》的商店老板吸引。然后就是感受着温和的春风,硬着头皮听着俊伟在电话里吹牛。
马上要回家了,即兴来首:
“春风熏得游人醉,叹伟不识人间味”
回家路上,俊伟一直说各种豪车,说以后想自己当老板,想买辆捷豹,然后到处玩。
还是十多年不变的破旧的路和前方百年的树。那是老榕树,要是我家门前那棵古树不砍,就是我在武汉见过最老的一棵树了。
记得十五年前,村里四五个小伙伴一到周末,就一起经过这条路走了半个多小时去街上玩。
晚上,他应是把我拉出来。于是,又到了集市,似乎遇见了难得一见的杂耍表演,不过之前,要通过推销产品和人们拜观音,让观众投币才能开始。
稀奇事,看热闹的人超多看到很多小孩被主持人说动了,被家长推搡着去拜观音。似乎是信佛的求子才拜观音,儿童哪懂那么多,跪下来拜就完了,还一脸开心。
在桥上吹了风,超市买了吃了,偷瞄了来往的人便回去了。一回来,我们老规矩在家门口的台阶上坐着,鸡肉和啤酒辣条摆在一旁,然后看着黑黢黢的天与村,听着虫鸣蛙叫,谈着食色往事。我想起来了,以前小学时村里每一两年就有玩杂耍的开着车晚上来,我们小孩惊叹其神奇,然后表演者推销起来玉佩和大宝剑等等,说是辟邪或祈福。那时,村里邪祟之事还不少,不少大人买了,但不少大人说是假的。想想那时,居然在家门口便可以看杂耍,虽然表演一般,能让老百姓看到这种艺术,真的不可思议。
那时的人,早已没有那时的欢声笑语,更多的是成熟和沉默。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