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我是深爱的。这里有高山,有深水,有美湖,有文脉,也有过我爱的姑娘。在少年的时光里,我和好友驻足在苏堤,春雨中迷醉在西子湖畔。我说,有一天我要带爱人来这里。到如今,那还是个梦想。我总在盼望,哪一天把它实现了。
人生总是有很多等待。虽然喜欢的人想早点见到,喜欢的食物想早点吃到,喜欢的地方想早点去到,但总要等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去实现。这个秋日,我便遇此机会,便乘兴下杭州。
古话说:一叶知秋。当我漫步在杭州时,街边的层层落叶,凉飕飕的天气,似乎在诉说着这个城市的秋意。而我在为能见到我喜欢的乐队而兴奋。清晨,我将要和好友汇合,一起在城市里走走;下午,低苦艾乐队刘堃要进行演讲,主题是“走出27岁俱乐部”;晚上,理想后花园乐队会在CMK live house举行他们的新专辑巡演,巡演的名字很有味道,叫“大气压”下人类的短途迁徙。
一天就这么开始了,这样的一天比工作日快活的多,但也只是短暂的憩息而已。今年我的生活变化在这一年的后半段,“文艺”是这一段的标签。听听喜欢的乐队分享,看看live house,闲时还是在坚持读读写写。偶尔会对自己的生活感到满意,但浮躁和不安还是常态。
浮躁来自对未来的怀疑,方向是有的,但总觉得不是最好的;不安,一方面是因为还是一个人,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意识到自己有太多的局限性。有时候,我会想,自己就像流浪猫一样四处漂泊居无定所随风飘荡浪迹天涯。倒希望有一天有人把我收养了,也过过几天快活日子,晒晒太阳,打打瞌睡。三十而立,我正奔向它,可似乎有很多东西还没尝试。所以感觉我的状态像我朋友写的一首诗中的一句“野虫咬住夏的尾巴,玩命地疯狂”。
说疯狂,多多少少有些凄凉。但在这个年代,好多年轻人都是这个样子,无法挣脱无法改变无法自拔,这或许就是种“犬儒主义”。我,并不想想太多事,自己喜欢就去做了。不丰盈自己的生活,那么“被掏空”会成为宿命。
当我坐在言几又书店“刘堃分享会”上时,我也会怀疑,为什么我要四处听这些小有名气的音乐人讲他们的故事,这样做的意义何在?他们的讲话声响起时,我又忘了这些,沉浸在这种接触中,就像进入他们的音乐里一样。
当我一次又一次听到很多年轻女孩子在分享会上总是寻求关于个人困惑的答案时,我又想起了曾经的自己,又笑她们的幼稚。这种中间状态,诡异而独特。以往独处的一天,是不会有这种体验的。我想,做这一切也是为了让生活有些波澜。
当我在live house看理想后花园的演出时,一种前所未有的体验又刷新了自己的认识。在未见到之前,凭想象做出的判断,与见到之后,据现场得到的感受,是截然不同的。50-60人的现场,年轻的乐队,少了热闹,多了凄凉,每个人都很低落,却又在音乐里躁动和兴奋,就像捡起来出发时的“骄傲”一样。
当在热气腾腾的小饭馆和朋友小聚,喝着啤酒,叙旧谈今,亲热的气氛,给自己注入了不少温情。习惯了城市里的大厦、灯光、西装,还有欲望,孤独已经侵蚀了一切。这样的日子里,不再“空心”,烤鱼散发的香气,烤串中的调料味,啤酒升腾的气泡,填满了内心。生活过出了烟火味,也就是达到了生活的本质。
深夜,骑车穿行在下沙。来到喜欢的人待过的城市,总盼望寻找些她的踪迹。无奈面纱未揭,所有的一切都定格在那个雨夜。当岁月和美丽已经风尘中的叹息,你感伤的眼里有旧时泪滴,相信爱的年纪,写给你的字句,让我一生中常常追忆。这起于“缘”,中间夹杂着“怨”,终于“愿”。
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好友聊天。安静中,所有的情绪得以释放,焦虑、迷惘、困惑、恐惧、愤怒......潘多拉的盒子得以打开。互相伤害,互相取经,又互相鼓励。进入梦乡时,鼾声倒更浓了。
一天,平淡的一天,过去了,并没有发生什么影响历史的大事。普通里,文艺而不丢失二逼,污的程度太浅,这样的人,日子就一天天度过。周而复始,看起来有些可悲,但过的毕竟不是艺术,生活如果陷入重复,安全感更强一些,偶尔的冒险永远只能是点缀。
在杭州的一天,怎么说,也是很真实的一天。青山依旧在,江水向东流,而我就是一条船,全靠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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