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3:15分,我去居委会续居住证(因为我的户口所在地不在居住地,为了居住方便,我每年都会定期在本月去居委会续我的居住证),路上几乎见不到行人,大多数的商铺虽然开着但并没有人,今年的商业活动异常的冷清。
今世不同往日,天空灰蒙蒙的,没有阳光,但依然躁热,进入城中村,里面是一条街,这条街只能算一条小巷,很安静,位于南环小学后面,今天是星期天,从—排排铺子门框上写着“XX补习班”可以看得到是补习机构的小店铺,但是都关门闭户。快出巷口时我看到这样一幕:
一个少年,很单薄的样子,戴着牙舌帽,又戴着口罩,双手抱着一口锅,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正在升火,这是一个老式的煤炉,炉身有大半个人高,里面有三个煤孔,可以放三个煤堆。少年一直低着头,老人用扇子用力地扇火,炉子终于升起了煤烟,少年终于放下手中的大锅,他扯了扯上衣,有些疆硬的动作,让他空出来的双手不知道怎么放,但依然低着头,我从他们身边经过,老人淡淡地看了我一眼,继续摆弄他的煤炉,我就一晃而过……
当我办完手续往回走时,我又从刚刚经过的巷子返回去。进入巷口,一股油炸土豆的香味飘进我的鼻子,我不竟吞了一下口水,真香!
少年已经在炸土豆条了,老人依然站在他身边,一边细说着什么,少年有些不自在的在炉子上的大铁锅里翻炒土豆条,我看见旁边还有火腿肠,豆腐块,正在滋滋冒着油烟,但我很好奇我仅是闻到了土豆的香味,其他的只是看着油炸的冒烟。少年依然低着头,戴口罩,戴着牙舌帽,尽管天气躁热,尽管少年身着单薄的灰色体恤,但我仔细想瞧瞧他的眼睛时,他竟然慌张地看了我一眼,又生涩地低头,左手扶着炉子的边缘,右手在翻炒他的土豆条,也只是那一眼,我在少年的眼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小时候,在周末的早晨,会把自己头天在地里挖出来的鱼星草拿到集市上去卖,我想自己挣零花钱花,所以第一次去集市时,我心里充满了期待和惶恐,我一面觉得自己长大了,可以站在大人的队伍里挣零花钱,一面又担心被同学或熟人看到,怕他们取笑我家里穷,所以一直低着头,不敢大声说话,也不敢东张西望……
少年在炉边认真的做自己的事情,这样的下午,四周几乎不见人影,会有人买他们的小吃吗?我真的很好奇,生活的变化让我们的年轻人过早的体会到生活的艰难,亦如这半下午就摆摊营业的老人和孩子,这就是2020年新冠疫情后的真实生活场景。
那位低着头,戴着牙舌帽,又戴着口罩的少年,让我想起自己,想起当年那艰涩的青春,隔着几十年,再现这样的场景,我竟然无言以对,生出生活不容易的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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