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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栩然——写在《断章》后

蝶栩然——写在《断章》后

作者: 藐姑射 | 来源:发表于2022-08-20 00:37 被阅读0次

    你在桥上看风景,

    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

      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有人说,这首诗在写一位美女——你成了别人的梦寐,但别人涉猎不知道你埋藏心底的渴望;也有人说,这首诗的关键在于“装饰”二字——我成了风景,成了别人赏心悦目的“装饰”。这首诗写出了人生的一种悲哀。

    在还未明白事理,在还不善于思考的时候,我已被这首诗歌所深深浸染。岁月从发梢悄然而去,我嘴角的胡须渐渐浮出水面,但我更加执迷的还是这首短诗。我认为卞老说得对,这是一首“哲理诗”,写出了“相对”。

    这不是对一位诗坛老前辈的尊敬和善意的敷衍。我有我的理由,我有我的思考。

    一、风景、我以及观赏

    风景,在《现代汉语词典》中的解释为:“一定地域内由山水、花草、树木、建筑物以及某些自然现象形成的可供人观赏的景象。”

    一直以来,我都对这概括不甚满意。不知是我们过于模糊,好是编者的流于片面。我固执地认为,由人也可以构筑起许多或流光溢彩或清净悠然的风景,譬如埃及的肚皮舞、譬如《斯卡博罗集市》里的莎拉曼——

    我喜欢散步。不,确切地说,应该是漫步。当漫步时,当我和自然物——那些花花草草一样不善于妖艳、媚惑时,当我和它们随风荡漾、翩然忘我时,虽然我是主动者、我在观赏风景、我掌控着优雅动作的起伏跃动,但就在这一瞬的未来,我已被悄然定格为一种风景——我的沉默足以引发“在楼上看风景的人”的无穷联想。在不知不觉中,我从一个主动者的位置一泻而成被动者的风景。

    悲夫?

    花花草草不懂我。同样,我也不懂把我定义为“风景”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我们还有太多的不懂。

    二、庄子与蝶

    在寂静的林阴小道,看着满目缤纷落英,我常常不合时宜地想到庄子——那个谜一样的人、那个会用吸星大法吸干我全部想像力的庄子。

    我常常忘我地背诵庄子的《逍遥游》:“北冥有鱼,其名为鲲……”

    那个追求“绝对”、放任精神世界的庄子,那个痛苦的庄子——把“相对”的自然规律强行更改的庄子。我从《齐物论》里窥见一斑:等是非、齐彼此、平寿夭以及非物我------无法抵达的世界使他精神痛苦不堪,使他最终不得不流于“相对“的一面。

    痛乎?

    我似乎抓住了他的小辫子——“庄周梦蝶”,“绝对”的幻想不得不用“相对”来圆滑。

    痛苦的庄子!

    我要暂时忘记你。我在漫步。

    二、酒浸年华

    我曾深陷于庄子的泥淖不能自拔。因为他为我构筑了最理想的精神家园。

    在我踟躇、徘徊时,我早已情不自禁地用他下了酒——那是一种孤独的味道;当我回望记忆时,我的年华早已沾染了一层厚厚酒页——那是一种夕阳的颜色。但令人不解的是,即使我有一千个记恨他的理由,我依然改变不了对他的初衷。

    “相对”与“绝对”一直没有分清的智者。庄子在月光下,看淡了一切:美女、孤独与世界。

    一阵冷风袭过颈项,我才惊觉——我的时间已不多,纵然我没有结束的思考,我该上课了。

    真的。

    也许今天又只能到此为止。我该回去了。

    收敛衣服,我往来的地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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