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东两口子找人上房捡了漏,加了新亮瓦。接着早早地扫了屋子的灰尘,这个本来是腊月里的事情。又请人粉刷了里里外外,就是小房间也刷了,家里一下子亮堂起来了。
买了大沙发放在原来小义的那个房间,把旧椅子也拿掉了,换了几张买的蒙皮革的钢筋椅子,可以折叠收起来,奶奶看他们收收放放几次,觉得很好,不占地方。
堂屋正中挂上了新的中堂画《珍珠塔》,前面的房间也买了年画,老家具也补了点油漆,擦得锃亮,床单枕巾都有新的候补着,到时候换上,桂兰和向东看看觉得满意。
家,又有了喜气和光彩,暗地里,向东和桂兰似乎不习惯,偶尔看着这些发呆。
红梅又给了钱,叫买台电视。
桂兰说:“回头你自己买吧,做你的嫁妆你带走,早早买了不新,那么贵,我们不要,吵死人的。”
“给爸爸看,他不是喜欢看新闻和戏吗?”
“不要,太贵了,耗电,还闪得人眼花。”
要花钱的地方太多了,要补的地方也太多了。还是省省吧。
腊月里,红梅拿了工资早早回家了,家既熟悉又陌生,以前好像屋子那么大,现在屋子看着小多了,房间里一点点家具就有点挤了。
崭新的中堂画拉着红头绳,上面的燕子窝还在,只有那个燕子窝好多年了,灰扑扑的还黏在墙上,燕子年年回来,人也年年回来。
屋子中间的亮瓦透过来的阳光在地上走着,然后爬墙,像小时候的日子,红梅站在那里有点恍惚,时光一直这样走着,一直这样轮回,她什么时候在这里长大了,然后要离开了。
小四也放假了,她看见姐姐容光焕发,真的和以前判若两人,围着姐姐走了几圈,笑着看着。红梅笑:“你是不是喜欢我这小棉袄?回头给你。”
“不是,我怎么觉得你不一样了。”到底哪里不一样了?浑身上下都一样,可是就是不一样了。
姊妹两人把家里的抽屉全翻个底朝天,能扔的都扔了,买了新的小杂物分门别类放了进去,前房的橱子上也配了个大镜子。
跟向东商量之后,红梅买了一台大的黑白电视,人家已经用彩电了,向东说他看黑白的就够了,彩电,到时候才买做嫁妆吧,女儿自己挣钱,应该有份像样的嫁妆,腊梅的他亏欠着,红梅的她自己挣的,也是他的亏欠。
桂兰嫌吵,电视放在小义原来那个房间里。向东每天看看新闻和天气预报,他告诉红梅你打工的地方经常下雨,天气倒是挺暖和的。
奶奶也在门外看着,她只觉得里面人影子直晃,滋滋卡卡的喋喋不休的,也听不清,没什么好看的,不知道向东为什么看得津津有味还不理她。不过,每次向东在里面看,她就挪到门口坐着,眯着眼看着,叽咕着没啥意思。
家里准备就绪了,那个有志也回家了,亲事提上了日程。
虽然他们俩都有结婚的打算了,还得按程序来,找媒人提亲、相看、过礼,过礼就相当于订婚了,之后才能结婚的。
桂兰和向东希望样样都如如意意的不能少,腊梅的婚礼太简单了,对不起孩子,红梅的自己挣的,还替家里存了一些,让他们很舒心,婚礼的事更不能委屈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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