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诗歌】
和母亲的一个下午
文/伊宁
除了倾听,我也尝试分析,帮她厘清前生的是是非非
永远凶恶的婆婆我的奶奶,已经永远被她恨死在了昨天
可她还要恨。所有不配合恨的她也会恨
不小心暴露的探望被她质问“看她干什么?一块糖都没给过你”
可她已经死了,只在她寡居的时候看望一回
两张馅饼几个香瓜,让她扶着门框泣不成声
不爱我的奶奶,也只是被我轻轻地爱过一回
永远以赌博之名亏欠她的父亲,永远学会了低眉顺眼
他必须为这个女人负责,她的心脏、膝盖、头颅
哪里没有郁积压抑和困顿?死里逃生的童年
死路一条的婚姻,她恨他的时候牙齿也会响
永远夺走她女儿们的女婿,永远活在嫌弃的眼角余光里
似乎谁都不配,更不能给一点委屈
她是女王,拥有这个世界最大的权威
整个下午,她强制性地拉着我诵经。一部翻烂的经书已被我倒背如流
“都过去了,想想现在还有以后多好啊?”我的安慰总是被她轻易打败
“一点都不像我”不记仇不记恨的我让她不快乐
顺着龙吐珠从墙上伸下来的思维,可以够到她软糯的呼吸
淡青色沙发掩饰不住干净的喜悦,我的母亲睡成一个婴儿
醒来的时候要让她开心,同仇敌忾也许是最好的解药
假装恨,但又找不到恨的理由和根据,我是她生下的一个反面
在她所有孩子里,我是个怪物。她说我有光
2022年9月15日星期四(草稿)
备注:真是叙事诗啊,流水一样,没有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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