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我想到落于海绵的雨——浩瀚无边的大海上无声无息地、不为任何人知晓地降落的雨。雨安安静静地叩击海面,鱼们甚至都浑然不觉。
然而当太阳探出地表以后,那道蓝色顷刻间被日常性白光吞噬一尽。墓地上方只漂浮着一片云,轮廓分明的、纯白的云,彷佛可以在上面写字的清清楚楚的云。另一个新的一天开始了。
我一直想这样的大海,直到有人走来把手轻轻放在我的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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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身体沉浸在空白中,力求让自己的身体适应空白。那是自己的归宿,必须安居其中。而从今往后我势必为别的什么人编织梦幻了,对方要求我这样做。我不知道那样的梦幻到头来具有多大作用力。但是,既然我企图从当下的我这一存在中觅出某种意义,那么就必须竭尽全力继续这一作业,大概。
“资格就忘掉好了。肯定谁都没有所谓资格什么的。”
“看你,有时觉得就像看遥远的星星。”我说,“看起来非常明亮,但那种光是几万年前传送过来的。或许发光的天体如今已不存在了,可有时看上去却比任何东西都有现实感。”
“大概”和“一段时间”这两个暧昧的说法以其暧昧性折磨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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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人这东西一旦开始辩解,就要没完没了辩解下去,我不想活成那个样子。”
书对于我简直如致幻剂一般。
然而我的自我意识太强,太怕受到伤害。
不过初君,唯其存留才痛苦的情思也是有的。不这样认为?”
我拉起她的右手,端详一会儿手腕上的手镯,我想起十二岁时被她握手的事。至今仍真真切切记得那时的感触,那感触曾怎样使我内心震颤也没有忘记。
想必她未能从我身上觅出任何可贵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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