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和哥嫂回家探亲,跟秉昆所说的会不会让他重新审视自己和自己所面对的事情?
刚打开第十七章就看到好运向周秉昆招手,市革委会要借调他到群众文艺办公室。看了几页后,我忍不住拿起手机开始记,今天是星期天,我不打算加班,前面文章评论区的回复也差不多完成了,这一章我不打算太缩着写。
周秉昆虽然是借调,但在厂里轰动性不小,几个哥们都为他高兴,而吕川和德宝未免有几分失落。
为平衡他俩的心理,秉昆一咬牙一跺脚(注意这动态),忍痛(注意这神态)花了十多元请他俩和向阳吃饭。没敢通知国庆和赶超,他们来肯定还有两人,那十多元是不够塞牙缝的。后来他们四个还是知道了,对秉昆很有意见。(哈哈,梁老师这是临时想到还是早有计划?在写这句时估计自己都笑了吧)
要到新单位,又是搞文艺的,秉昆理发刮脸,穿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母亲替他熨得板板正正的中山装(又见中山装我想笑)神采奕奕去报到。想到自己因文艺才能改变了命运,秉昆很自豪,对人生也有了很大的信心。
秉昆的工作是《红齿轮》杂志的编创,既要编又要创。
《红齿轮》杂志的负责人是邵敬文,原是部队的文艺干事,曲艺创作的多面手,作品在部队获过奖。他人长得帅,与首长女儿谈恋爱(有风险)被逐出文艺团队道。首长念他有才,为他安排这份工作,《红齿轮》就是他起的。
邵敬文手下有一兵一将,周秉昆是兵,白笑川是将。白笑川是老编辑,是表演艺术家,五十多岁的老男人还很爱美,花白的大背头从来梳得平贴溜顺。他刚结束“五七”干校思想改造,归队没几天。
现在开会。
邵敬文:“咱们的工作任务是明确的,要尽快让创刊号问世。并且,每期都要办得使领导和群众满意。争取两方面都满意,难意做到时,首先保证使领导满意。”(不知电视剧演没,好熟悉的桥段)
周秉昆:“不对吧?应该首先保证使群众满意吧?”(如果秉义在这,不会捋捋他的后脑勺,而是一巴掌下去,“不要与人争论”这么快就忘了)
邵敬文垂下目光不吱声,点支烟吸了两口(用神态动作表达情绪),扭头对白笑川语气尊敬(是对当时的妥协还是对有经历过的人的肃然起敬)地说:“白老师,请您向小周同志解释解释。”
白笑川笑微微地看着秉昆(是可怜自己还是同情他)说:“是这样的,如果领导们不满意,即使大部分领导还算挺满意,但官儿更大的一位领导不满意,只消一句话,轻则咱们写检查,重了嘛,咱们都别干了,另谋饭碗吧,或者又把刊物给停了。刊物停了,还有群众满意不满意那一说吗?一位领导对某一期某一篇、对某一篇标题或文中几行字不满意,都很有可能是那种结果。”
邵敬文这才看着秉昆问:“明白?”
秉昆红了脸很窘地回答:“明白。”
(秉昆同学,不,是同志,这节课有收获吧)
邵敬文又说了办刊方法,要大家分一下工。秉昆终于想起与哥的约法三章,抢选组好人好事方面的稿,白笑川大度选择负责政治方面的稿。
好命人周秉昆又遇到贵人。邵组长信任他,不要求他多请示,放手让他按自己的想法去打开局面;白笑川提携他,主动把以前联络的作者名单给他,还帮他修改重点稿。
半个多月时间,秉昆白天外出组稿,晚上在家看稿或创作,提前两天交齐稿件,包括自己创作的长篇快板《酱油姑娘与醋小伙》。
邵组长给他放假一天,但担心了一天,怕自己交上去的稿子不好。
重回来上班,邵组长对他非常肯定,并集中三人对稿件进行加工。刊物如期问世,领导群众都认为不错。
三人找地方喝酒庆祝,秉昆同志彻底结束了烟酒不沾的青年时代(有点深意)。
老中青三人之间非常和睦,关系与日俱增,但有一次白笑川和秉昆都没喝酒,在办公室午休时聊着聊着就脸红脖子粗地吵起来。
吵架的过程是有趣的,也是真生气的。原本白笑川也要收秉昆为徒弟,高兴得秉昆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白笑川在本省曲艺界可是被称为白教头的。
在这聊天的过程,秉昆才知道自己是老马推荐而来,并非自己的文艺水平高到可以来这里的,一度雄起的自尊心和自信心顿时又下去了。
接着又聊到老太太,白笑川的看法与秉昆截然相反,就在两个人虎视眈眈,将有可能大打出手时,邵敬文买午饭回来了。
邵组长一见这形势,马上把门关紧,请他们都坐下,为他们进行一番推心置腹、客观不偏不倚地分析和调解。邵组长的一番话让他们再一次认识“夹紧尾巴做人”的必要性。
那天晚上,秉昆失眠了,困惑于同一个老太太为什么会既做让人恨的事,又做让他和哥们儿敬爱的事。为什么自己这样一个微不足道、轻如鸿毛的青年都愿做到的事,老太太那样令人肃然起敬的人物却反其道而行之呢?毕竟,为让一个人的一生不被彻底毁了,自己付出些代价值得呀!难道老太太当年连这么点儿道理都不懂?(秉昆,不好意思,我也解不开你的困惑,或者时间可以给出答案)
周秉昆有以上种种困惑,还因为他见过向桂芳。向桂芳也在白笑川抄给秉昆的名单中。秉昆,你应该能够感觉到,白笑川当时的女神向桂芳现在还是在心里深爱着白笑川的。
第二天到了编辑部,秉昆主动对白笑川说:“白老师,请忘了昨天的事吧,我还是特别希望能做您的徒弟,恳求您了!”
白笑川板着脸说:“不收!”
秉昆将求助的目光望向邵敬文。邵组长教他刚才说的话,“您”换成“你”再说一遍。(忽然感觉,他们真的好可爱,真的,那时错的真不是底层普通老百姓)
秉昆就用“你”又说了一遍。
白笑川声音哽咽地说:“你小子如果再不提那事了……我心里难受死了。”(你看到这难受吧?我挺难受的)
邵敬文又插上了门,高兴地作为拜师仪式主持人,建议他俩干脆立即就拜师收徒得了!
(接下来的环节又让人哭笑不得,特别是找监视窃听器。梁老师您……,算了,还是用你吧)
拜师收徒礼成,师徒对邵组长重申的纪律毫无异议。对于秉昆未来,中老二人都是寄于厚望的。
秉昆更是无比高兴,他需要与人分享他那装不下的高兴,他首先想到的是郑娟。
他给她写一封短信,但只说他的近况。
失去她绝非他所愿,但他又本能地在自己和她之间画地为牢。
郑娟给他也回了一封短信,很正常的回信。
收到缺少爱意的回信,秉昆失落了,但想到自己的信收到这样的回信也是正常的。
他觉得他和她的关系是这样:他站在一条河中,河的对岸是她,他为她而下水,却不敢再贸然向前,因为前边水太深,而他不识水性,每进一步都有没顶的危险。退回去不成问题,却又不甘心退回,因为身后的岸上没有能让他感到幸福的事物。因为她在彼岸,彼岸对他具有巨大的吸引力,能让他对幸福产生丰富的想象。他希望她不停地向他招手,给予他前行的勇气。而她并不,似乎也不会主动望向河中的他,更不会自己也下水拉他过去。他如果真的退回去,她似乎还能够忘了他。(这一段写得特别好,然而,我又说不出好在哪里,感情危机和自私不是某一个时代的产物)
失落过后,他又多少获得到了一些安慰。毕竟,河中只有他一个,并没有其他和他有类似想法的男人,彼岸也只有她自己。只要他呼唤她,她的目光就会望向他,还向他友爱地微笑。
他希望他们的关系在一个时期内起码能保持这样。
秉昆到了一个新单位,有了新的兴趣,他在组稿和创作的过程有不可言喻的快感,这是成长过程的收获。
但是,不管是成长还是收获,都会有夹带的阵痛或者考验。
来了,一天晚上,德宝突然来到秉昆家,告诉他吕川失踪了。
经德宝多方努力打听,才得知吕川去上大学,其他详情一概不知。
“吕川……上大学去了?”
“对。”
“没参加考试?”
“没有。”
“也没经过群众评议?”
“没有。”
“那……沈一兵呢?”
“他也从厂里消失了。这对向阳是好事,现在向阳是班长了。但对老太太不是好事,很多人知道沈一兵是老太太塞到厂里的,他没上成大学,希望他带给厂里的那些好处也泡汤了。他们就议论老太太尽干不靠谱的事,有些人的话挺难听的。对咱们三个也不是好事,以前都把咱们三个看成老太太的亲兵嘛,现在咱三个被有些人讥笑为马屁精了。吕川是听不到了,你也不回厂里了,难听的话只有我自己听着了。向阳他们三个的感觉同样不好,只不过他们都觉得没资格抱怨什么罢了。”
“那,你没到吕川家问他爸妈?”
“能不去吗?他爸妈说,吕川临走留下话,在他可以说出详情的时候,会写信告诉你,再由你转告哥们儿姐们儿的。你没收到他的信?”
“你问的什么话呢?我如果收到了他的信,还能跟你装这么半天糊涂?”
这事的确奇怪,他们都困惑、郁闷和无语。
(梁老师既然做如此安排,必有其道理,所以他完整地把内容留下来)
秉昆就此事写信关心哥哥有没有被招成工农兵学员,一个月后才收到哥哥的回信,信里哥哥的淡然在秉昆看来是索然,也泯灭了那个盼头。
吕川的事暂且按下,因为不好的事接二连三地发生,虽不是发生在秉昆身上,但朋友们处境恓惶,他在心烦意乱。
小龚叔叔龚维则的事情(靠,估计看过的人想打人的心都有),我就不全抄了。但这事严重影响了酱油厂出渣房的龚宾,向来胆小的他精神崩溃,疯掉了,被送入精神病院。
这事谁都没有想到,也没办法扭转,现在只有住院费问可以争取。德宝、向阳、进步(耳聋,算半个人)两个半人与厂领导交涉结果是照章办事。
于是,德宝向秉昆告急。秉昆那火上得大了,一夜之间扁桃体就发炎了。
第二天,秉昆向邵敬文请假。邵敬文很感动,爽快地批假。
秉昆先去厂里找一把手理论。
一把手说:“周秉昆,你以为你是谁啊?这事是你该管、能管的吗?我就一点儿同情心都没有吗?有规章制度,我能怎么办?总不能让我犯错误吧?”
秉昆嘶哑着嗓子说:“头儿,厂里其实有责任,你们领导们也已经犯了错误。一些人滋扰龚宾的时候,领导们为什么就不制止呢?”
一把手瞪着他愣了片刻,不悦地说:“没想到你被借调了一个时期,变得这么出息了。你这不是在求我,明明是在将我的军嘛!你既然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那你们联名向上级告我吧!”(这是能理解的,那个时候,一丁点儿不慎就能犯错的)
秉昆一急,眼泪就流下来了。他没理可讲了,却仍坐着不肯走。
一把手也不撵他走,起身来回踱了几步(这都是在想办法),叹道:“是啊,我们没制止,确实也有责任,但都以为那些人议论几天,一阵风也就过去了,谁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呢?这么着,你去找她,她老伴如果能从上边给厂里批几句指示,哪怕是模棱两可的话,厂里就好办了。你们几个费尽苦心的目的也达到了,咱们厂里人的良心也都会好受点儿。”
(不得不说,秉昆真的成长起来了,或者说他身上本来就流淌着这样的血液,以前没机会展现)
经一把手指点后,秉昆这才恍然大悟。
秉昆独自一人带上了两期自己、邵敬文和白师父都签上名年“请批评指正”的《红齿轮》去找老太太。
他没去老太太家找她,怕老马同志也在家,有些话反而不好说了。他扛着自行车上了江桥,直奔糖厂而去。老太太在江边听秉昆说明了相求之意,半晌没表态,坐在干净的江堤上望着滔滔江水吸烟。
秉昆陪她坐着。
事情哪有那么好办,老太太也要动动脑筋才行。在走回糖厂的路上,老太太认真地教秉昆该如何做。
第二天,秉昆按老太太的指示,带着十几个人(德宝、向阳和进步义不容辞,国庆、赶超、吴倩和于虹也来壮声威)到市革委会,老马带着一男一女接见了他们。
几天后,酱油厂召开职工代表大会,传达了市革委会领导同志的指示:……,仍要依靠广大革命群众。解决一人一家的实际困难,往往能团结一大批。
于是,职工代表大会一致决定,厂里为龚宾报销百分之七十的医疗住院费。
邵敬文和白笑川听秉昆汇报了最后的结果,都很感慨。
秉昆为办成那事,几天内似乎都生出了些白发,却也受到了师父和组长邵敬文的称赞,从此老少三人更加推心置腹,坦诚相见。
一波刚平,又起一波,于虹在单位也闹出事来。这无谓的大事情还与业务组长于虹有直接关系。赶超和国庆到于虹单位与领导理论,双方火气都有点大,把派出所民警都招来了。这哥们便恼羞成怒,火冒三丈,对民警也出言不逊,结果双双被带走了。
于虹和吴倩两个十万火急地又来到了秉昆家。秉昆不在,秉昆妈听她俩你一言我一语说了个大概,义愤地说:“咱们老百姓从不搅和那类政治的事,有些人干吗也不让咱们安心过日子?他们总这么搞下去国家还有好?但秉昆整天到处组稿,往往不在班上,这可怎么办呢?”
于虹和吴倩两个一听,急哭了。
还好,秉昆组到了稿件,回家吃午饭,二人就又将那事重说了一遍。秉昆听罢,仰脸长叹一声,表示这事他也不知道怎么办了。(秉昆说的也是事实,他真的无能为力)
但于虹和吴倩可不管那么多,周母也急了,对他训道:“你还说什么废话呀?不是让你去找你们那个贵人老太太吗?贵人也没有白当的便宜,关键时刻得见困难就上!要不你妈怎么就当不成谁的贵人呢?快去找她,去吧去吧!”她边说边将儿子推出了家门。
可怜秉昆,早上没吃几口饭,中午一口饭没吃,刚到家连口水都没喝,就听到了让自己心烦意乱干着急也没辙的事情,还被妈推出家门催促着赶紧去办!
他六神无主地往江北的方向急蹬着车,到了江边没上江桥,将自行车架在桥下,坐江堤上发起呆来。他想不能再去找老太太了,为龚宾那事,老太太和老马同志都做得够可以的了。
他实在不好意思再找老太太了,脸上的表情肯定特别不好地回到编辑部。
白笑川和邵敬文的目光就惊诧地看着他,直到他坐下去,他俩的目光都没离开。
待秉昆从书包中取出稿子摆桌上看时,师父白笑川忍不住问:“你怎么了?”
他勉强一笑说没怎么,有点儿累了。
邵敬文说你要是觉得不舒服,可以带着稿子回家看。
秉昆确实想回家,也确实觉得不舒服,心慌得厉害,头晕目眩的。可刚站起来,想到吴倩和于虹肯定还等在他家,他不知道怎么办,心里火上浇油似的,又一急,眼前一阵发黑,身子晃几晃,差点儿要倒下。
邵敬文和白笑川及时跨过去,一左一右将他扶住了。他浑身发软,在椅子上坐不稳,伏在桌上还抖个不停。
邵敬文有经验,干脆与白笑川帮他仰躺在地板上。
白笑川给了他半个烧饼吃,秉昆一想到国庆和赶超两个被铐在派出所的暖气上,眼角淌下泪来。
白笑川和邵敬文一左一右坐在他身侧。
白笑川说:“师父命令你,把你心里那着急上火的事讲出来。”
秉昆说:“与你俩没关系。”
邵敬文说:“你是咱们编辑部的人,你摊上的那就不单单是你自己的事,也和咱们编辑部有关系了,和我俩有关系,必须讲。”
秉昆被逼无奈,只得将事情讲了一遍。
邵敬文说:“那还真就麻烦了。”
白笑川对秉昆说:“恐怕,只有那个女人能帮你们了,你明白我指的是谁。”
秉昆说:“我没脸再去找她了。”
邵敬文站起,在办公室来回走,后来坐在办公桌前翻通讯本。他将通讯本放下后,皱眉吸几口烟,看一眼秉昆,再拿起通讯本呆看着,寻思着。
白笑川对他说:“你如果能帮就帮一次吧,小周他现在是我徒弟,也算给我一次面子。”
邵敬文说:“见到过为朋友的事着急上火的人,没见到过急成他这样的。白老师,你收他为徒,估计往后让自己着急上火的事少不了。”
白笑川说:“我现在就已经替他着急上火了啊!”
(我把这个过程详细抄下来,是因为普通人很多有颗善良的心,秉昆不找老太太也是担心害了她和老马)
最后邵敬文又插上门(应该是第三次了别),打起了电话。
打完电话就是等待,直等到下班时间,电话铃始终没再响过。
(求人办事,特别是这样的事,那有容易的,人家想帮也不一定有这能力)
邵敬文说:“你俩先走,我再看会儿稿子。”
师徒二人失望地对视一眼,只得向外走。双双走到门口,电话忽然响了,同时转身,见邵敬文已手握听筒了。
邵敬文低声嗯嗯啊啊了一阵,放下听筒,朝他俩招手。他俩便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
邵敬文说可以放人,但必须“十一”假期过。还有,今后无论在什么情况之下,不能提什么黑画不黑画的。他们针对的纯粹是无理取闹的行为,与黑画不黑画没任何关系。就当咱们没说,人家局长也根本不知道那起因。最后,编辑部组织几位曲艺界人士在“十一”前为两个区的公安干警演出一次。
事情算是解决了,利索与否就不要计较了。秉昆参加演出,认识了些前辈。演出大受欢迎,两区的局长政委还接见了他们,陪他们吃了顿待客的食堂饭,秉昆由此认识了些公安干警,答应期期寄给他们《红齿轮》。
一九七四年就是“十年”的第九个年头了,形形色色的人,对于没完没了斗来斗去早已厌烦透顶,只是没人敢说出这一真相,但许多人开始对斗争哲学“阳奉阴违”。那时似乎已分化为表里两个社会,一个是表层的、虚假的政治社会,一个是开始反思反省、向往回归常态的深层社会。(盲少年名叫光明,这不是随便名的)
这事过后,于虹也同意以被单位开除的名义离开,但毕竟失业了,她和赶超都很发愁。
来了,春燕飞来了。春燕师傅去世后,她不仅是本市第一名女修脚师,直至一九七四年仍是本市唯一一名女修脚师。
由于春燕是“人民大浴池”金字招牌师傅的唯一的女弟子,她也被视为浴池的绝版人物了。又因为春燕是标兵,其荣誉也是单位荣誉,她在单位就有了点儿特权,比如约见单位领导比较容易,也可以招收徒弟了。
如果能以老资格女修脚师的名气,再为单位带出一名女修脚师,单位甚至同意她自己挑选合适的徒弟。
凭这特权,于虹成为春燕的第一名修脚师女弟子。自己的姐们儿成了自己的徒弟,这是她高兴的事。姐们儿加上师徒,关系更加牢不可破,亲密无间。单位寄托于她的希望实现了,也很高兴。
不那么高兴的只有于虹,由艺术工作者而变成了女修脚师,她无论如何高兴不起来。不高兴也没法子,失业的滋味儿太不好受了。
好了,七四年也将结束了,再下几场雪就迎来了一九七五年。
不好意思,抄得有点多,错的估计也多,难受难受也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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