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米咖啡
秋光向晚,小阁初开讌。林叶殷红犹未遍,雨后青苔满院。
萧娘劝我金卮,殷勤更唱新词。暮去朝来即老,人生不饮何为。
这是晏殊的《清平乐·秋光向晚》。
秋来秋去,时光都是在不经意间流逝的,无法挽留。有时在想,为什么暮秋时分,总是让人滋生出莫名的悲伤呢?因为繁花落尽?还是秋风肃飒?
宴席开始了。饮酒赏枫林,红叶已如火,但尚未层林尽染。雨过之后,青苔爬满了整个庭院。
佳人劝我再喝一杯,一支曲儿一杯酒。暮去朝来,时间一天天过去,人一天天苍老,今朝有酒今朝醉吧。
“林叶殷红犹未遍”,读到这句时,想起“红叶题诗”的传奇故事。这个传说最早出现在孟棨的《本事诗》。
相传顾况有一次在洛阳游玩,看到从宫墙内蜿蜒而来的流水中,有一片梧桐树叶,上面写着一首诗:“一入深宫里,年年不见春。聊题一片叶,寄与有情人。”
顾况走到流水的上游,也题了一首诗在叶上,让它顺着水流入宫墙内,“花落深宫莺亦悲,上阳宫女断肠时。帝城不禁东流水,叶上题诗欲寄谁。”
过了十几天后,有人到苑中踏春,又在红叶上得到一首诗,拿来给顾况看。红叶上写着:“一叶题诗出禁城,谁人酬和独含情。自嗟不及波中叶,荡漾乘春取次行。”
宫女有对爱情的向往,又有对爱情的无奈和绝望。“红叶题诗”故事的版本还有很多,真假已经无从考证。但是,红叶已经是爱情的承载。
唐代女诗人鱼玄机,在等待所爱之人的日子里,也曾经对着红叶数了一遍又一遍,然后写下:“枫叶千枝复万枝,江桥掩映暮帆迟。忆君心似西江水,日夜东流无歇时。”她应该是知道的吧,古时的离别,就是一生。只是不心存幻想的话,日子又该怎么过下去呢?
红叶不仅是爱情,亦是思念吧。思念是一条很漫长的路,或蜿蜒曲折,或绵绵不绝。于是,晏殊才会感慨:“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暮去朝来即老,人生不饮何为。”时间匆匆,不如喝酒。读起来有些悲戚戚,不如换个角度去理解。正因为时间流逝太快,我们才更应该把握当下。邀上三五好友,喝点暖酒,说些暖心话,让时间慢下来,使日子变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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