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得越远越好,最好能死在外头!王八蛋,让你一辈子孤家寡人,猪狗不亲。”
秀玉捂着半边脸用力扯开门扇,将箱子扔了出去。我弯着腰轻拍着被箱子蹭上的裤腿,扯出上面的拉杆,沿着漆黑的楼道往下走。
夜晚的街道越发宽阔,昏黄的路灯和商铺内的灯光混杂一起,照亮了整条的街。远处的住宅楼被一盏盏灯光点缀,仿佛女孩儿衣服上的珍珠饰品。身旁的出租车没有要停的意思。低头划开手机里的打车软件,下单,付款。工夫不大,一辆黑色的特斯拉停靠在不远处的一家麻辣烫的台阶旁。
目标是火车站。火车票买的是明天九点十分,现在赶过去,只能在车站附近租一间宾馆睡上一晚。到了宾馆做了简单洗漱,坐在桌前开了手提电脑。虽然我不是一个好丈夫,但一点不耽误去做一名优秀的推销人员。
我与现在的妻子秀玉结婚才三个月。新鲜期一过,再漂亮的女人也会觉得乏味。就像一件褪了色的衣服,让人没有再穿它的欲望。婚前的卿卿我我甜甜蜜蜜,一旦落入俗套,会被生活的流溪浸泡得变了味道。秀玉一米五五的个头,圆脸红腮,两只眼睛特别有神。她嗓音清脆 ,像树上的百灵。我承认是她治愈了我忧伤的心灵,将我从上一段婚姻里解救出来。小鸟依人的她,曾经像个老母亲将我这个壮汉搂在怀里轻轻安抚。她会做我喜欢吃的菜,偶尔也会陪我微醺一杯。我们之间似乎有说不完的话,话匣子一旦开启,彻夜不睡也有可能。本以为日子会一直甜蜜下去,直到我发现卡上的钱少了几大万。面对我的质问,秀玉将头从洗盆里伸出来,长长的发丝的末端,像屋檐下的滴水,吧嗒吧嗒地往下坠。
“不就是几万块吗?我支援我弟买车了?”秀玉歪着头,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就是要用,也得跟我说一声吧!”
“我们结婚了诶!那是夫妻共有财产,我有权支配。你这样问,明显着没有把我当老婆。”
“那你有把当丈夫了吗?我操,我们结婚了不假,可那些钱都是我辛苦挣下的。”
“文末,你这样说有意思吗?就是出去雇个保姆你不也得付钱?何况我不止陪你睡,还给你丫的做家务?”
瞬间,我体内的气流像被点燃的柴火垛,忽地燃烧起来。我不能让秀玉骑在头顶拉屎,这种做法令我作呕。我的手臂开始抽动,尽管用力压制,可这叛逆的家伙像接通了电源,越过肩膀攀过头顶擦过耳廓,利剑一样的速度啪地朝着目标飞去。
秀玉捧着被打痛的半张脸。两颗晶亮的玻璃球体迅速膨胀,跃跃欲试地要挣脱束缚。她的眼眶很快变得湿哒哒的,梨花带雨的样子谁看了都会心疼。我一言不发,用力地撇开目光,清冷与冷漠像寒霜迅速压上她的胸口。秀玉捂着脸还是哭出了声。她疯了似的把能够到的东西都砸了。又似乎觉得不够,发疯似的冲进房间,扯过我提前备好的手提箱摔出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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