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认自己根本没有什么文采,这一点我向来都有自知之明。也许我从来没有真正的明白到底什么是“文采”,直到昨天晚上我偶然看了第六季第一期十三邀,我好像突然开窍,就是那种一下子被击中的感觉,不知能否像三十岁的村上春树一样,在喝着啤酒看棒球的时候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应该写点什么,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之前我在播客《随机波动》里了解过黄灯老师,以及她写的那本《我的二本学生》。彼时我以为那是一本形式大于内容的书,可看了十三邀里她的表达,一下子就击中了我敏感且柔软的内心,凌晨去上厕所回来躺在床上久久睡不着,于是拿起手机打开便签有感而发。
黄老师说2006年她在广州龙洞一所专科院校当公开课老师,就是那种类似马哲的混学分的公开课。那是一个糟糕的日子,漫天刮着大风,按计划那天要安排大家写作文,黄老师也很感性,索性把原本定的题目改成了写《风》,一个前排的女同学写了半个钟头就交给了她
那位同学作文的开头是这样写的………
“很久没有写作了,可没想到再次提笔时却是自己的心情糟糕得不能再糟的时候,我没有心情去体会风的呼啸,只能用呼啸 的“风”来写自己的心情,外面那阵阵凄厉的风声不正好是自己此时内心的哀鸣吗?”
然后她写了自己当天申请的助学贷款被驳回,自己的心情糟透了,她不知该如何继续在校园的生活,以及她窘迫的家庭环境,希望风能吹散此时她糟糕的心情。
看到这里,我几乎要流出眼泪,我同情她的处境,也惊异她作文开头的文采,我相信许知远读了这篇作文也像我一样触动。而后许知远又采访了黄老师几个已经毕业几年的学生,他们大多蜗居在广州龙洞的出租屋里,就像刚刚毕业去北京实习的自己一样,窘迫、迷茫、被生活牵着走。更滑稽的是其中一个女孩的桌子上还摆着一本《银行招聘考试一本通》,弹幕里飞来了满屏的“不要来银行,不要来银行,不要来银行!
”黄老师考研学的文学专业,他的祖父曾经问她:“你们搞文学批评的人到底都在干什么?” 黄老师说自己也不能坦然的回答这个问题,她很羞愧。巧的是其实我也一直在寻找这个问题的答案,我本科读的广告学,我甚至不知道大学四年我到底学会了什么,有时我会自我怀疑,很多人都有一技之长,有的人会编程,有的人懂财务,甚至新东方出来的都会做菜,而当别人问我会什么的时候,我只能说“我是搞文学批评的”,我会的是别人不用学就会的,这总是让我没有安全感。
有时如果一天没有什么收获,我会很不安,有时我会假装读点书,甚至在一些垃圾时间背几个单词,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背单词,这对我有什么用,除了能缓解一下焦虑和看一些美剧生肉之外,我想象不到年过三十的我还能用上英文。但不安的本能就是会让自己做出一些没有逻辑的事,那些传说中有意义的事,比如早起、吃善存、读卡尔维诺、听爵士、甚至是录播客,但更多是一天我什么也没做!然后自责为什么又浪费了一天。
阿德勒说所有的问题都来自人际关系,来自比较,可恰巧我是一个特别敏感的人,我对这个世界很多事一无所知却充满偏见,我知道他们都觉得我特“幼稚”,三十岁还搞理想主义,没关系,许知远说“每个人都带着成见老看待世界的,如果你不带着成见,那你对世界根本就没有看待方式。”欣慰的是我越来越自洽了。我至今还不知道到底怎样才算成功,反正我不是成功的那一个,这个问题一直在困扰着我,令我迷惘不安,我将带着偏见继续去寻找自己的答案,答案出现我再告诉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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