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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印记「三」

童年印记「三」

作者: 远山的淡影 | 来源:发表于2024-01-22 08:32 被阅读0次

    我们租住新家挺大的,两房一厅一厨一卫。这都是爸爸老板掏的钱,除此外,还有我们兄妹俩的择校费。据说择校费就得一千多一个学期。也就是说本地人只需要掏七百多的学费,而我们外地人却得花上两千多。就从这一点就能看出,无论在哪个大城市,外来工都注定要被不公平对待。底层,很难逃脱被剥削的命运。

    租房客厅挺大的,对于我们来说,能放下饭桌,四张凳子,在角落里放几个柜子之余,还能供我和哥哥无障碍地跑着玩,确实够豪华的了。

    客厅没有电视机。所以,当我们在学校交上朋友后,就会跑去好友家蹭电视,关系好到没边了以后,我更是直接住在了同学家里,定好闹钟,睡醒一觉,赶在六点起来,看我们都爱看的动画片。

    说出来也不怕大家笑话,我依稀记得那是日本的真人版奥特曼打怪兽。每天看着那个挺帅的青年男子接到紧急电话,然后变身奥特曼,去打不同的怪兽,我竟也追得不亦乐乎。这一追就是一个礼拜。每天看完,就和好友一起手拉着手去上学。后来,这档节目被换掉了,我才乖乖回到家里,回到自己的小床睡觉,隔天和哥哥一起早起去上学。

    我的爱好来得快,变得也快,有一段时间迷上了《哆啦A梦》,恰好就在晚间六点整播放,只半个小时。于是,开始了一放学就往家里跑,放下书包,吃点东西填下肚子,再往约好的同学家里去过那半小时的电视瘾。

    孩子总是充满能量,像个马达一样,即使不停转动,不带歇的,也乐在其中。只要是自己喜欢的,想要的,就义无反顾。

    而那时候的我们都习惯抱团取暖。一个班上三分之一都是本地人,同属一个姓氏;三分之一是像我和哥哥一样的,是本省异地的人;而其余三分之一便是来自全国各地的外省人。如湖南,如四川,如河南等等。

    初到时,和我们玩得好的,当然就是来自本省不同城市的孩子,当然,我们都说着一口混着不同口音的白话,但胜在都能听懂。而本地白话又是另一个调调。但这不妨碍我们逐渐走近本地人帮。与其说我们低头巴结他们,都不如说是我们各近五分,互相靠拢。即使再高傲的天鹅,也是需要大众的关注。

    更何况,那时候我们还是一群无忧无虑的孩子,正值天真烂漫,活泼好动的年纪,更是一个接一个的团体游戏就轻而易举地把我们拉到了一起。于是,我们成了班上的三分之二。而剩下那三分之一,即使如何努力,在危难关头,总会被敌对踢开,被无情抛弃。这应该就是我们常说的一致排外。我们是本外地,而他们是纯粹外地,就如同近亲和远房的区别。

    当然,我们在走近本地人的过程也受到过欺压,被踢打,被挑衅,都是家常便饭。嗯,严格来说,这属于孩子们的玩闹,是即时,短暂的,而非持续性的,还没上升到暴力层面,因为在那里读书的几年,并没有出现过影响不太好的大事件。

    通常就是,我今天看你不顺眼,说你两句,象征性拍打你,示意警告。而有的脸皮薄的,也许会觉得难为情,觉得不公平,不服气,试图崛起,但最终都被镇压了,只能妥协。本地人势大,以大压小,以多欺少,人在屋檐下,你不得不低头。

    一群十岁左右的孩子,不都孩子气,爱恶分明,喜欢不喜欢总是明明白白写在脸上,不卑不亢地承认。大方,直率,故而也容易闹出笑话,生出故事。这无疑都是独属于那个年纪的宝贵财富,在精神层面,很让人愉悦,经久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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