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会说话
文/郭霞
雪是会说话的。
寒冬腊月，校园里的雪，声响最大。
漫步在操场上。咯吱咯吱，雪的声音在脚边响起，像在伴奏，又像是朋友在身边低语。
真好听。思绪和着雪景，漫过记忆。想起我的政治老师。那时她很年轻，朝气蓬勃的，办公室外总能听到她欢快的笑声。大概是刚毕业，与我们上课时，总要板着脸，有时忍不住笑一下，立马收起来。 我私下里也很怕她，不肯与她亲近。
那些天，雪一直下，纷纷扬扬的。一得空，同学们便涌出教室，有忙着打雪仗的，抓两把雪，紧握成小实团；有忙着淋雪的，看雪花飘落在衣袖上、手心里。眼瞅着政治老师走来，同学们悻悻地返回教室。
布置完要查背的内容，她像往常一样开始巡查。过了一会儿，她站在讲台上，定定地看着我们，又看向窗外，突然喊停:“不背了！咱们打雪仗去！”
雪停了。操场上，厚厚实实的，白茫茫一片。打雪仗开始了！这边一个雪弹飞过来，我躲，那边一个雪球又砸过来，我蹲。团雪，握紧，飞球——哎，没砸中！叹息刚过，“啪”，一枚雪弹重重地砸在我的脸上。旁边的队友笑着提醒:“是老师！老师砸的！”我看过去，她戴着帽子，左右开弓，身上、头上雪迹斑斑。
我有些心动，更多的还是紧张，一颗心扑通扑通的。雪球迎面飞来，仿佛在咧嘴嘲笑，又似乎在鼓励我。我蹲下身来，握好两枚雪球，试探着向她身上砸去。雪球穿过纷飞的雪花，刚好击打在她的胳膊上。“砰——”我仿佛听到一声清脆的声响，一下子，我的一颗很重的心忽而轻松了，身体也似乎舒展到说不出的大。
“啪——”一个雪球拍到身上，把我从回忆里拽了出来。现实的操场上，也愈加热闹起来，奔跑，打闹，欢笑。我顾不得欣赏他们，只用心聆听脚下的低语。咯吱咯吱，咯吱咯吱，它诉说着属于我的那段青春，那些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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