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纯一下午都在想晚上回家和刘瑜华谈话的内容,要怎么说才合适。如果孟真在就好了,可是,打了几通电话都没人接。她那面肯定是忙疯了。
没有她,自己也要学着解决问题,不能事事都依赖她。
前天半夜,刘瑜华回来后倒床就睡。自己悄悄地爬起来去他房间,打开他的手机又看了他和那女人的聊天记录,统统保存下来,还把他的所有转帐记录都截屏并保存下来。
自己的老公跟自己津津计较,给他的情人花钱却这么大方,当时气的自己后半宿没睡着。
前半生算是白过了,遇见这么个薄情寡义的人。这次离婚离成了,不再找男人,男人靠不住,肖一森对他老婆那么好,后面不还是有个孟真?
从前自己以为,和刘瑜华虽然说过的不是大富大贵,夫妻算不上恩恩爱爱,只要自己能忍受他在自己面前莫名其妙的优越感,面上将就过得去就行了。如今,面上也将就不下去了。
既然将就不下去,就散伙,除此以外,别无选择。如果死乞白赖地和他在一起对付,会更让他看不起。
想了很多个版本,打了无数个腹稿,还是觉得应该见机行事。
给小义他们简单的做了点晚饭,和小义交代了一番,就下班回家了。
早春的晚风咋暖还寒,白天有阳光的时候暖洋洋的,晒得有点儿薄汗,晚上就不那么舒服了。骑着电动自行车,感觉朝哪个方向都冷风拂面。是二月初了,月亮也不知躲在哪里,只有路灯下的一团团清晖,在漆黑的夜里斑斓。
到了家,破天荒的见到了正在餐桌吃饭的刘瑜华,呵,倒是没食言。
换好衣服,洗漱完毕,家居服外套一件居家棉服,坐在沙发里,打开电视,拿着遥控器,随机播放。搬出几样护肤水,往脸上招呼。
刘瑜华也吃好了饭,收拾好,也走过来坐在孟纯的旁边的另一个沙发上。
他见孟纯没理睬自己,于是,假意咳嗽了一下。
孟纯翻了翻眼珠,盯着电视,轻轻地按摩着脸部,说:“想说就说,咳什么嗽!”
刘瑜华一口责备的语气说:“你让我回来,你自己却回来这么晚!你倒是早点回来呀,给我做点饭,不行吗?”
孟纯不耐烦地说:“我闲着吗?不要工作了?别说那些没有用的了,唠正题吧。”
刘瑜华有点儿恼:不到一个月,这女人都变这么强势了吗?
他说:“什么正题?”
孟纯依然眼睛盯着电视鼓捣她的脸蛋儿,没给他正脸:“你不是要和我掰扯掰扯吗?想掰扯什么,赶紧的。”说完,拿起手机,偷偷的打开录音功能。
刘瑜华才想起下午的茬,说道:“我就想问你,到底想干啥?一天天的,饭也不做,家里卫生也不搞,一天到晚人都见不到,到底啥意思?”
孟纯说:“我在你眼里,就是一个家庭妇女,能有啥意思。这几天我都在辟谷,不吃饭,也没法做饭,怕忍不住吃,导致辟谷失败。辟谷不能碰化学用品,所以家里卫生就不能搞。见不到人,是因为店里忙,我也起早贪黑的工作,比你累。”
刘瑜华提高声调:“你也不能因为你自己的原因,家里日子不过了?”
孟纯扭过头来,斜着眼睛瞟了一眼眼前的人:“呵,怎么了?我没做饭,饿着你了吗?冰箱里我之前包的饺子、馄炖都哪去了?卫生不能搞,你就不能做吗?以前你嫌我搞得不干净,怎么,现在不嫌弃了?我店里忙,不能早回来也不是一天二天了,以前能接受,现在接受不了了?切!”
刘瑜华被问的哑口无言,好一会儿才说:“你再忙,一个妻子该尽的义务也要尽吧?”
孟纯半眯着眼睛,拔高了音调:“妻子的义务?包括干家务、陪你睡觉,是吧?可是这些不都有人替我尽了吗?”
刘瑜华闻言,心里一慌,问:“你啥意思?谁尽的?”
孟纯腾地站起来:“谁尽的?我还想问你,那个女人是谁?你们怎么就勾搭到一起了?你好好说,我也许会选择原谅你!”
刘瑜华忙反问:“哪个女人?你听谁挑拨离间、往我头上泼脏水?”
孟纯冷笑道:“泼脏水?脏水?柔情似水吧!我看你喝得有滋有味儿的,怎么就变脏水了?你的娇滴滴的美人知道你这样评价她吗?我既然这么问,说明我已经知道了,夫妻一场,咱就别遮三藏四了,坦诚点儿,我还敬你是条汉子!”说完,拿起手机,翻出一张他和胡玉娟搂在一起逛商场的照片,往刘瑜华眼前一杵:“看清楚了,我冤枉你没?”
刘瑜华呆在当场,心道:完了,怎么那么不小心?被她抓住把柄。
马上换了个表情,伸出手,想拿孟纯手机。孟纯收回手机,冷冷地说:“怎么,还嘴硬吗?想怎么解释啊?”
刘瑜华没拿到手机,却抓住孟纯的手,孟纯一使劲,把手快速的抽回来:“别来那套,说吧。”
刘瑜华见讨好无望,只好说:“那是老乡,都是逢场作戏,我都没认真,你瞎认真个什么劲儿呢?老婆,这天底下的女人,谁都没有你重要。咱们结婚二十多年,从小夫妻,要互相信任。”
孟纯两臂交叉,抱在胸前,问:“她是谁?叫什么名字?干什么的?你们俩怎么勾搭上的?”
刘瑜华看着面色冰冷的孟纯,说:“问这些干啥?”
孟纯冷笑着说:“有些事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有些事就是要搞清楚。说吧,你知道的,我没有什么耐心。”
刘瑜华只好说:“就是在同乡会上认识的,老乡,是她粘着我的,是做瑜伽教练,比你年纪大。”
孟纯追问:“叫什么名字?”
刘瑜华低声道:“胡玉娟。”
孟纯又问:“上床了?上几次?活儿好呗?”
刘瑜华有些恼羞成怒:“怎么了?没完啦?”
孟纯尖声大笑起来,笑够了才说:“我是你明媒正娶的老婆吧?在古代,我就是正妻,正妻问自己老公的小妾不行吗?”
刘瑜华从来没有见过孟纯这样的一面,又陌生又厌恶,说:“你真是疯了……”
孟纯轻呲了一下,说:“说呀,上几次床?”
刘瑜华恼怒地说:“怎么这么想知道?我告诉你,好几次呢,怎么了?你特么不搭理我,我就找别人,愿意伺候我的人多了去了。活儿可好了,别看五十了,哪都比你好,而且让怎么样就怎么样!哪像你,死鱼一样……”
孟纯终于落下泪来,她哽咽着:“姓刘的,你特么就是个畜生,我告诉你,我要离婚……”
刘瑜华看着泪流满面的孟纯,脑子里闪过一丝愧疚,但是很快就被孟纯那句离婚给冲的无影无踪,他冷冷的出声:“你这可是自找的。离,谁不离谁是孙子!”
孟纯边流泪,边打开抽屉,找出纸笔,摊在茶几上,说:“好,现在就写离婚协议书,商量一下财产怎么分吧。”
刘瑜华冷笑着,指着孟纯说:“就等今天了吧?好,写吧。就写你净身出户,我一分钱不给你。”
孟纯抹了一把爬满泪水的脸,说:“你说梦话呢吧?我净身出户?出轨的是你!净身出户的也应该是你!”
刘瑜华无赖的说:“我出轨怎么地?你能拿我怎么样?就让你净身出户,分币没有。有本事,你去告我,我奉陪到底!”
孟纯看着眼前这个凉薄的人,抽了几张纸巾,擦干脸上的泪水,说:“刘瑜华,结婚这么多年,你过足了大男子主义的瘾。为了孩子,我不和你一般见识,凑合着过,让着你。但是,这次,我不会再迁就你。你在有婚姻的前提下,在外面找情人,背叛婚姻,除了道德的谴责,还要受到法律的惩罚。”
刘瑜华却冷笑着说:“我就是找个女人,又不犯法,法律惩罚不了我。倒是你,打官司,你要是输了,再回来找我,我也不要你了。”
孟纯说:“放心,瞎一次就够了。”
刘瑜华挑了挑眉:“行,记着你今天说的话,别来求我。”
孟纯不再看他,也不想再继续说什么,直接去卫生间,重新洗脸,回来,带着护肤水回了卧室。
刘瑜华听见主卧的们“呯”地关上,气得再客厅走了几圈,才关灯回自己的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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