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距离我参加高考已经过去六年了,时间真是快,对白驹过隙稍稍有点感触。已经有三四年没有想起过高考了,近亲中没有兄弟姐妹参加高考,这件事就很容易被忘记。但我知道,高考这样的日子,还是不同寻常的。
那是在2012年的6月7号,那天天气很好,温度很高。学长学姐们盛传的高考必下雨似乎不大准,但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什么呢?是一个个油着头发,素面朝天的学生们紧张又兴奋的表情,以及想要迅速证明或者结束这段生活的决心。我妈说,向人群里随便瞥一眼,都知道哪些人是参加高考的。我觉得神奇极了。
二
早上考语文,那是我强项,再不济,遇到挠破头皮也想不出来的『诗词赏析』,也能在答题卡上然上一然。应该还是紧张吧,写作文的时候写完第一个论点,死活写不出来第二个论点了。正着急呢,看见窗外一只蝴蝶停在月季花上玩呢,短了路的脑子瞬间重新启动起来。
下午考数学,那是我最怕的科目。高一一整年,120分的卷子就从没高过70,惨不忍睹。直到后来分了文理科,遇到老爷爷一样的数学老师,老爷子讲得认真细致,我的成绩才稍稍有了起色。高考前的第十次模拟,似乎分数还不低。但到底是短腿学科,到了战场上,心还是慌的。
十个选择题,前三个最简单,一紧张还是做得很慢,后两个从来都是直接放弃,什么象限椭圆,臣妾实在做不到啊。大题我最喜欢的是三角函数,做一个对一个,自信心爆棚。然而还是会被立体几何放倒,面与面垂直硬是找不到第三个条件,急得肚子疼。试卷上来来回回画了好多条斜线,好在最后终于证明成功。至于最后一道大题,那从来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那是学霸专属装X题,实在与我无关,只能溜之大吉。
第一天考完就迅速滚回家,路上也不和谁聊天,也懒得对答案,不是不好奇,就是累。回到家也没人理我,和平时一样该吃饭吃饭,该我刷锅刷锅,好像还看了会电视,看着看着就睡着了。一觉到天亮,实在幸福。
第二天一大早考文综,我对文综的唯一印象就是手指累(突然想起贾瑞哈哈哈哈),要写的字实在太多了!和前年参加的公务员申论考试相比,文综简直就是长征,考的就是个耐力,谁能坚持就能胜利。
我蛮讨厌文综的,也许还有一点看不起?觉得不如理综爽利,咵咵想清楚算完就得分,而文综,即便你实在记不得哲学原理,也能然上几句拿个感情分。就像我现在做运营,超级崇拜和欣赏拿数据说话的人,其他一切都是耍流氓。我大概是喜欢被虐?不得而知。
最后一门考英语,那可是我最得意的科目了。随便做,一小时做不完算我输。结果!当年的题实在太简单了,而我是一个内心戏复杂的女子,凡事想太多,反而错失了一些分,不算圆满。
所有科目考完后,就彻底解放了。同学们对答案的对答案,出去唱k的早约好了,群魔乱舞,热闹极了。
我那时十七岁,还偷偷喜欢着屈先生,考完后第一时间就是想见他。然鹅他早就被他老爹揪回了家,也就没见成,遂我默默回了家。
一夜无梦。
三
成绩出来前,唯一的任务就是到处晃了。QQ上和班主任讨论能考多少分,报哪个学校好,还大胆地告诉班主任我有男朋友了,想跟他一块去北京。
再后来,就是报志愿,被朋友请吃饭,送开学早的朋友走,陪复读的朋友报名等等。
因为新校区施工,我开学很晚,别人国庆节假都休完了我还在家。开学的时候,已是初秋,也没有军训,就在稀里糊涂中开始了本该最美好却略有遗憾的大学生活。
时间不饶人,经历更甚。生活琐事繁多,空闲时间都被娱乐占了去,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静静地想一想高中的生活了。今天在地铁上听到两人在讨论南开好还是中科大好,心里还是挺感慨的,高考还是重要。不论你认为它好还是坏,对还是错。它的存在,还是让我们在有限的人生中,踏踏实实过了一段最为单纯的时光。
那个和你经常拌嘴,却在你哭泣时给你个肩膀的同桌,那个坐在你前面总是扎着马尾低头做题的女孩,那个和你明明隔了一个桌子却总能碰到你胳膊的男孩子,那个每次排名出来冷淡你好几天的闺蜜,他们可爱真诚的笑脸为我们平淡无奇的求学时光添了多少感动。
即使多年后,你们街头遇到面对面都叫不出来彼此的名字。但那段曾经一起走过的年岁,依然会是记忆色彩里最珍贵的一抹,亮丽且永不掉色。
最后,感谢那些年里陪伴我成长的同学,朋友,以及我最亲爱的父母和严厉中不失和蔼的老师们,谢谢你们温暖了一个女孩子含苞待放的春天。
也祝福明天继续考试的学弟学妹们,能够得偿所愿,去到最想去的地方,爱一个恰逢其时的人,度过人生中最自由和快乐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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