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小养过很多宠物,大学念英语专业在校外独居时,于路边捡到一颗蛋,养了一年后,黑鳞覆身,唯独胸前一点白的龙破壳而出,此后一人一龙又过一年,以龙许诺一定回来的离别作结。
1960年,我在美读动物学博士,认识了一志趣相投的朋友。相识一年后,我才得他家中闲坐,他书房中有张黑白照,折翼的龙仰头睁眼躺在血泊中,胸前一点白在黑白底色中依旧显眼。
我问:“这张照片是?”
他答:“四年前,我父亲在北美大森林中猎杀的龙。这是个奇迹。要不是这张照片,我绝对不相信龙的存在。”
我问:“后来呢?”
他答:“父亲杀龙后拍下这张照片,回来后不久生了场病死了,那条龙去哪了父亲没有多说。”
我看着照片说:“拍摄的角度很棒。”
他笑着说:“内容也很棒!”我笑了笑。
我走出他家门的时候,阳光很好,和今天一样,我院子里的紫藤萝遮住了西边的云彩,台阶上的青苔贴在青石的耳边呢喃:还是人有趣。
84岁的我仰头睁眼躺在摇椅上,影子在身下如血泊一般深沉,阳光照着我的胸膛,那里的心亮如白昼,我感觉到死亡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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