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生的那年刚好赶上的三年饥荒。得亏她母亲对他的偏爱，靠着存下来玉米糊糊活了下来。不过，老刘的一个哥哥和两个姐姐就没有那么好运气了，他们没能挨过饥饿。一个接一个的夭折了。因此，母亲常对老刘说，“娃儿你的命可有三条，以后是成才了，莫忘了你的哥哥姐姐们。”母亲的话像预言一般准确的预言了老刘的命运。老刘十七岁那年，村里来了个女知青。老刘着了魔似的天天往女知青的房间里跑。女知青也对他礼貌相待。可是有一天，他看到女知青和队长的儿子在谷产里抱在了一起。老刘崩溃了，他把裤兜塞满了石头，绝望地走向了河里。也许是石头的重量不够又也许是他根本不想死，老刘的身子始终没有沉下去。在他再一次回到岸边时，他觉自己要到外面去了。于是老刘参军了。同老刘一同去参军还有老刘的发小老马。老马比老刘小一岁，性格也比老刘温顺。他俩一起到进了藏，分到了不同的团里。老马因为身体弱进了炊事班。精明强干老刘则立马成了团长的着重培养的对象。
79年，中越战争爆发，老刘所在的团成为预备团。老刘为即将到来的战争摩拳擦掌，在临行出发的前一个星期。老马偷了一瓶酒来找老刘。两人猫在营房的厕所，伴着干冷的风和屎臭味喝得酩酊大醉。到了第二天，老刘起不来了。原因是老马拿来的那瓶酒是用高浓度酒精兑水而成的。两人受了处分，老刘失去战斗的资格。为此，老刘连续一个月都不想见到老马。但随着前线消息到来，老刘所在的团伤亡惨重。老刘得到了消息得第一时间便去找了老马。两人又喝一通。第二天自然也没能起来。
退伍后的老刘回到家乡，凭借他在军队里积攒的关系，他承包了当年那条河的采沙权。不到五年，老刘成为当地有名的实干家。为了报答老马的救命之恩，他拉着老马承包了一座煤矿。十几年过去，两人成了家，日子在外人看来圆满如意。生活的意义只剩下变老了。可事实却并不如此，老刘的两个哥哥和姐姐并不争气，日子过得潦倒不堪。老刘记得他妈的话，他尽心尽力的帮助自己的兄弟。可日子久了，也让他感到厌烦。生活的苦水他只在酒桌上到给老马。老马善于倾听，每次结束后，他都会拍拍老朋友的肩膀以示安慰。
夜里，老刘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他有一种奇怪得感觉，这种感觉在他老母亲去世那天出现过。果然，当太阳刚冒出头来，老刘接到了老马儿子打来的电话，老马因为一次小感冒导致的肺水肿去世了。老刘在电话乱骂了一通，他流下泪来。当年他们参军的时候，老马就得过一次肺水肿，到头来，老朋友还是没有躲过这一劫。老马的葬礼上，老刘晕倒在战友的怀里。这一次他在医院躺了一个月。出院的那天，他对来接他孙女说，你爷爷的命用完了，接下来就是等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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