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半年之后给我说讲述这段经历的时候,面色平静,语气和缓,仿佛在说不相干的事儿。
梓娟说她当时被吓得直接坐起来,并本能地大声喊叫,慌乱中还按开了电灯开关。“人在及极其惊恐状态下发出的叫声一定特别渗人。”娟淡淡地说,电灯亮起之后,她看见姜二站在床边一动不动,吓傻了一样。母亲也被惊醒,光着脚跑了出来。“看见我妈出来,我也松了一口气。”天下没有哪个母亲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被欺负还无动于衷的,娟想母亲即使不跟姜二拼命,警告他一下总会有的,毕竟这事性质太恶劣。
“但是你相信吗,云岚。”娟哂笑说;“我妈居然又一言不发地回了房间。”我没有娟的经历,无法体会她当时的心情,不过想来一定是心如死灰绝望至极的。姜二得到了默许,喜不自胜,再次有恃无恐地扑向梓娟。
没有人性的娘,猪狗不如的爹,漆黑的夜,柔弱无依的十四岁女孩。我不敢继续听下去,但又不能不听。幸好事情并没有预料的那么坏,关键时刻,娟从枕头下面抽出一把剪刀刺向姜二。
“云岚,那把剪刀是我临睡前特意塞在枕头下的,目的不是自保,而是对付姜二,在他欺负我妈的时候。”本该保护梓娟的母亲,在她遇到危险的时候却漠然视之;梓娟拿来保护母亲的工具,却在关键时刻挽救了自己。
那次事件之后,姜二收敛了很多,梓娟防范的也更加彻底。每晚临睡前,她不仅翻来覆去检查门锁,还在床底下、枕头旁、被子里各处塞棍子、刀子、剪子各种武器。即便这样,梓娟也必须穿长衣长裤才能睡着,而且长裤的裤腿和衣服的袖口一定要用绑带绑紧。虽然准备得如此充分,梓娟也经常在半夜惊醒,每次醒来都感觉床边站着人。慢慢的,梓娟患上了神经衰弱症。其实这些都不可怕,真正令娟
“‘王梓娟,你剋死亲爹和亲哥还不够,还剋得我不能怀孕生孩子,放假第一天就剋得你爹受伤。你这个丧门星,怎么不死在学校?’云岚,这就是我从学校回来,我妈和我说的第一句话。”梓娟没有想到,算命瞎子的话不但令母亲深信不疑,她还把那些话当作武器,毫不留情地刺在女儿心上。
亲人都不值得依赖,家乡还有什么可留恋的呢。也许梓娟从那一刻开始有了离开的念头,只是十四岁的她能想到离家途径,除了上大学这一条,再无其他。为了离开,梓娟拼命学习,成绩排名一直霸占年级前三以内。上至校长下至任课老师,对她都偏爱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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