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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生过挺多次小动物,鸽子,麻雀,乌龟,蝌蚪,鱼……但却是第一次,被放生的小动物这样深深地感动到。这件事过去了挺久,它转过头来久久凝望,以及向着我慢慢爬过来的样子,都在我脑海萦绕徘徊不去。
百度上说,乌龟是冷血动物,脑容量很小,只能被动地记得一点环境以及食物的味道。根据以往放生乌龟的经验,它们也从来都是头都不回地奔向无限宽广的自由水域,没有例外。那冷酷决绝的样子,习惯了也不觉得有啥,看着它们奔向一种相对永恒的自由,心底还是会升起一股暖意,为它们即将到来的幸福生活而感到些许欣慰。
这是第一只徘徊不去的乌龟。当我和女儿将它放到湖边浅水处,它快活地往前游了一阵,到达较深的水域后,突然就停住了,转过头一动不动地看着我们,长长的脖子弯成一个字母C的形状。在大眼瞪小眼好半天后,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它缓缓转过身,一步一步朝我们走来,缓慢地,坚定地。当近到触手可及时,它停下了脚步,就那样久久地凝望着我,小小的眼睛不停地眨巴眨巴,似有许多话要说,然而只是沉默着,不发一语,似有泪水簌簌而下。
我轻轻地托起它,摸了摸它的头和外壳,它乖巧的一动不动。女儿说,要不然不放生了,还是带回家吧。我刚想说好,突然想到我们放生它的原因,它已经不明缘由不吃东西好多天了。再这样下去,它会死。而我们,无计可施。放它回到大自然,它很大可能能够安然活下去,而且这片湖泊禁止垂钓捕捞,它会很安全。
跟女儿简单沟通过,我又轻轻把乌龟放到浅水里,这次,它回头望了会,便张开四只小短腿,很快游到了湖泊的深处,再难寻觅影踪。
女儿说,她觉得有些难过。我说,不用难过,它得救了,不会被饿死了,湖泊里小浮游生物很多,而且无人捕捞,也许它可以活到一百岁。女儿说,可是,我再也见不到摸不到它,再不能跟它一起玩了。
我把女儿搂在怀里,与她一起并肩坐着,看着波澜起伏的湖水,感受着微凉的风拂过面颊的从容,想到了生命中一些苦痛与失落,一些遗憾与错过。也许,那是来自上苍的一种仁慈悲悯与善意。未拥有与失落的部分,其实,是为了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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