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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样一件物品,虽然没有过分夺目的外表,也不具备那些张口高楼闭口大厦挥霍一空的豪气,但是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渴望得到它。正义的人希望依靠它的存在对邪恶进行全方位的打击,将所有道德绑架,满口谎言的人彻底扫入垃圾堆。心藏恶意的人希望凭借它过于先进的技术,招揽更多的信徒,从而为自己不算光明的行为赢得合理的身份。
然而也就是这样一件人人都渴望得到的稀有东西,现在却一大车一大车从仓库里面转运出来,方向是浩瀚的宇宙,是那将要冲来的神秘黑色。
“坐标调整到位了没有?”防卫联盟的领导看向邓同。
“没有问题,已经牢牢锁定了那黑色的东西,就等一个命令的下达。”
领导微微点了点头,说道:
“虽然一下子放这么多出去,确实有点舍不得,但是为了家人们的安全,这些损失我们还是能够承担得了的。只要下面的人再加把劲,到了明天的这个时候,我给你们说啊,肯定可以造出来更多这样的家伙。大家也不必过于担心没有效果,试想这样密集的攻击,又会有哪个文明能后承受得住?不信你们看……”
这个领导的话还没有说完,正站在远处发射台上面的工作人员就传来了惊讶的声音。邓同抬头一看,只见在星星点点的黑暗中,那些冒着亮光的弹头在接触到黑色物质时,如同一斧子打在了棉花上面,不仅熄灭了身后的火焰,而且也将一场声势浩大的碰撞,消磨地干净,没有留下任何痕迹,除了那仍然不停下落的黑色。
这是怎么回事?虽然站在指挥室里面的邓同一行人都感到奇怪,可是眼下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其他的选择,只能眼睁睁看着手里的弹头一点点消失在黑色物质里面,而它也一点点接近他们最为呵护的故乡——地球。
4
昏暗的天空已经彻底暗了下去,站在封闭着窗户的大楼中,宇文良始终觉得自己的耳边有风声吹过。当然,这也只是他自己一个人内心产生的想法,至于真实的情况如何,他没有到大楼外面去,也就只剩下了想象。
这样的想象以前确实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因为一些发生在历史里面的想象事件,让一个原本可以快速发展的民族遭到了各方势力的围剿。尽管后来发展的进程并没有受到太大影响,但是历史如果只剩下了一种解释,不管它是不是真实的,看到它的人总要将这些解释当做真实发生过的历史。这是所有后来者都不愿意面对的历史。
大楼外面的世界到了晚上总不会太平。这是宇文良第一次来到这里时产生的想法,原因是自己还没有来得及从身后的飞船下来,就看到远处黑压压的人群向他们所在的这个地方投掷过来的炮弹。明亮的火光让他这个太空人第一次领略到了不同于以往居民的残酷生活。那是一个夜晚发生的事情,让他开始对昼夜交替的陆地生活感到了顾虑。
宇文良过去从来没有经历过白昼,一时间导致的身体上面的不适应更增加了他心中的抵触情绪。除非是必须的外出工作,其他时候,他都只愿意呆在大楼里面,将所有和外界联系的空间隔离,调整自己修建萎靡的精神。他习惯了在黑夜几年的生活,这里的夜晚却总充斥这各种各样得火光。他可以在白天的时候尽情工作,但是身体却在这个阶段不停抗议。这就导致了他不得不在工作的时候将所有和外界有关联的信号全部隔离开,为自己找到一个合适的环境。其他一起工作的人刚开始也充满了怨言,在考虑到他无法适应的白昼生活后,也就不再抱怨了。
宇文良第二次见识到陆地夜晚的可怕是在某一天工作完成后,他不过是下楼的速度快了一些,心情急了一点儿,和身后的同事们拉开的距离远了一节。他在楼梯的拐角处不过刚跳开窗户的光线,就听到身后玻璃破碎的声音。他还没来得及转身查看,就听到身后楼梯口的同事高呼的一声,
“当心!”
宇文良下意识地将身体向一旁的墙壁倒去,扭成麻花的身子还没有回正,就听到了更多的射击声音,以及落了一地的玻璃。负责巡逻的队伍在射击声停止以后快速沿着发出声音的方向搜查去了,只是茫茫原野,又沉浸在夜色里面,想要找到行凶的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事后在对这些意外事件进行复盘的时候,那些熟悉不过的的同事也只是将这些袭击事件当做了针对大楼的案件,至于处在案件风口里面的宇文良,不过是恰好变成了受害者,仅此而已。宇文良也从来没有仔细回想过这些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意外,按照他已经形成的逻辑,自己不过是正好碰上而已,他在这里可是没有任何一个交恶的对手。
“宇文良,虽然最近发生的袭击事件都危及到了你的生命,但是你应该明白,在现在的这片土地上面,为了一点儿资源大打出手的人大有人在,今天不是你,明天就会换成你。你不必把它们过分放在心上。在你来之前,我们这里生活条件是确实要比其他地方得好一些,生活丰富一些,工作轻松一些,但是发生在其他基地周围的袭击事件,我们这里也从来没有停止过。”
说话得人是宇文良的上级,也是这座大楼现在的总负责人。好像姓张,因为不怎么交流,宇文良记不起来他的名字。
“好的,我明白了,我也从来没有将自己的这些意外当成一件专门针对自己的事情。”
宇文良在他的注视下说出了他想要听到的话。只要他满意了,宇文良自己也就不再感到害怕。有些事情的发生从来不会因为某个人就不再出现,它们仍然会在已经形成的条件下面,依照原来的流程不间断滴表演下去。
晚上回到宿舍的时候,宇文良看着头顶那片沉默在黑暗中灯具的形状,弯曲的身子就算再也没有机会驱散周围的高冷的黑暗,却依旧不愿意将自己的身体再度弯下来,做出一个投降的姿态。他过去在太空城睡觉的时候只是觉得这些照明的灯具太繁琐,飘来飘去总是找不到痕迹。现在他们不再移动,甚至变得呆滞起来,他却再一次感到了从心里生出来的沉重感。
一两次的意外确实可以当做意外,三番五次的试探,在宇文良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确定的答案。那些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意外,也许对于其他人来顺,却是只是意外,但是他知道,自己经历的这一切,背后一定存在着一个巨大的阴谋,只不过他现在身处其中,有些事情还看得不明白。
生物钟导致的困意仍然盘旋在宇文良的意识中,远处的闹钟却已经响起来。他打开了房间的灯,然后又躲进了被子里面,有些事情,只有在早上的时候才可以想得明白一些。隔壁房间的同事们已经开始断断续续忙碌起来,那些房门关闭的声音此起彼伏。
宇文良已经将自己躺着的姿势变为工作的状态,手里的食物正在进入自己的身体,身后的房间也在快速恢复整洁。他抬起头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感到十分陌生。他记得自己从太空城下来的时候还是一个年轻小伙,不知为什么只是度过了两天的时间,他就觉得自己已经老透了,没有多余的精力应付那些突然的袭击。他想起远在天边的邓同,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忙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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