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妈妈是美人。不施粉黛,就自带光环。
而今妈妈老了,我们也成年了。这个母亲节,带妈妈一起逛逛街、看看花,让她知道,我们一直爱她,只是从来羞于表达。
儿时的记忆总和小米饭联系在一起。穿一身花布衣服的我,经常在吃饭时趁母亲不注意悄悄溜出院外,找个角落将那些倒胃口的小米饭倒掉,然后用铁锹铲些土盖住,端着空碗大摇大摆地回到屋里。
那时候我已经六七岁,虽然家里依然很穷,但杂粮黑面已经能填饱肚子。从饥荒年走过来的长辈们,即使吃忆苦思甜饭,也能吃的有滋有味的。可是生在那样的年代的我,偏偏长着一副刁蛮的胃口。除了白米细面,看见粗粮,尤其是小米饭我就发呕,母亲提起我的吃饭就会摇头叹息。
一天,母亲怜爱地看着面黄肌瘦的我 ,对当医生的父亲说:“给丫头买个山楂丸吧,脸都成巴掌大一小块了。”
酸酸甜甜的山楂丸着实好吃,就是开不了我厌小米饭的胃口。
每次我端着饭碗往院子外面走的时候,一群小鸡就会兴奋的“叽叽喳喳”跟着我往外走。没多久,母亲就知道了我吃小米饭就爱往外跑的原因。
她没打我也没骂我,而是叮嘱我不要浪费粮食,以后不想吃的饭留下来她吃。以后每次家里吃小米饭,母亲就把我安顿在隔壁的四娘家吃饭。
四娘的儿女都已长大成人,平日里就很心疼我这个馋嘴的小丫头,有好吃的就会都会把我叫过去吃上几口。我不爱吃的饭我再也不用偷偷端出去倒,而是理所应当的留给母亲吃。
我们长大一些的时候,家里条件逐渐好转,母亲不知什么时候学得了一手做饭的好手艺。尤其是我们姐妹几个相继出嫁以后,母亲把每一个节日都看得特别重要。哪个女婿爱吃啥,哪个外孙爱吃啥,她掌握的比我们自己还清楚。
大大小小的节日,父亲都会和母亲商量好做什么菜,然后列好菜单,提前一天就做好了准备工作。
每次吃饭,母亲总是最后一个入席的人。她愉快的看我们津津有味的吃 ,高兴地听外孙们咋咋呼呼。
我们招呼母亲赶紧坐下一起吃,母亲笑呵呵的说:“我刚才把上一顿的剩饭吃了,已经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大姐夫打趣着:“妈妈爱吃剩饭,我们每次来你都吃的剩饭。”
母亲并不解释,只是笑呵呵的看着我们吃。
母亲不善于表达,这一桌子饭菜倾注了母亲多少爱,我们做女儿的最清楚。我们也知道,之后的几天,舍不得浪费的母亲又要吃剩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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