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早晨,天气微微有些冷,我漫步于西渡河堤边。天渐渐的明亮起来,江面上笼罩的大雾也开始散去。忽然我透过朦胧的雾气,隐约看见对岸石栏上站立着一个人。我好奇心大起,便停下脚步,远远的观望起来。只见此人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下一刻,此人身形一个闪动,便跃入石栏下滚滚江水之中。同一时刻,对岸的我大惊失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虽然跳江寻死之事并不罕见,但亲眼所见自然又是另一番感受。那人身在对岸,我在这边不但自己无法施救,也无法呼唤别人施救。我呆呆的看着眼前的雾气一筹莫展,只能祈祷自己的眼睛看差了,事情并不像我想的那样,人生苦短,千万莫要寻什么短见。就在我脑中几种思绪翻转之际,更让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江上雾气之中,隐约有一身影跃动,时快时慢,时远时近。两岸间近千丈的距离,半盏茶的功夫,已行过大半,此时我已经隐约能看清身影的样貌了。来者,一身青色长衫,满头银发,胡子灰白,双手倒背,上身挺直,下身则江水四溅,白浪滚滚。老者遁速极快,脚下没每踏一步,身体便向前飞快一跃,行于江上如履平地,就在我吃惊之际,老者身形已近岸边百丈之内。只见其猛然一个加速,七八个呼吸间已经跃至岸边,忽然他上身一顿,下身微微一弓,然后就像离弦之箭一般,朝岸上激射而来,直指岸边石栏。在他这强力一跃之下,两三丈高的距离,瞬息而至,只见其先是左手向上一抓,紧接着右手向下一托,跟着左脚轻轻一踏,其身形便稳稳的落在了岸上,整套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这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世外高人,我急忙快步向其落地之处迎了上去。此时的我心中思绪万千,一下竟不知要说些什么,心道:想我小诚自幼体弱多病,虚不受补。如今竟有如此仙缘,定要把握机会,拜其为师,也好学个一招半式,今后行走江湖,也好除弱扶强,劫贫济富,再没有不发加班费之烦恼,也不用受领导“小鞋”之恶气。就在我歪歪之际,老者似乎也注意到我的到来,只见其面露微笑,整理了一下衣衫,便要转身离去。我一时情急,脱口喊道:“不知大师,尊姓大名,师从何派,练的是何种功法,小子不才,甚是仰慕,愿追随大师,习个一招半式,也好强身健体,行侠仗义。”只见老者脸上笑意更浓了,挥手指了指岸边石栏,我便凑近一看,只见石栏之上竟是一深一浅两个手印,正好是一左一右。我一惊一回头,只见老者已经行至十丈之外。我大感失望之际,只听远处老者朗朗道:“老朽姓裘,自幼练习家中所传功法铁砂掌,虽小有所成,但也不敢妄自称大,小友无需失望,家传掌法不能外传,但渡江之术,你待雾散天明之后,一望江上便知。”语罢便人去无踪。我脑中反复回想着,老者留下的话语,静静的等待着大雾散去的那一刻。一盏茶的功夫就此过去,当一道天光照破最后的薄雾洒在岸边。我已经可以清晰的看见百丈内江上的情况,我顿时大惊,只见此时江面上密密麻麻的漂浮着一头又一头的死猪尸体,足有数千之多,极为壮观。
这正是:
黄浦江上万猪过,步罡踏斗渡仙门。
如若脚滑腿抽筋,抱上几头不死人。
后记:
星期二早上上班,和办公室的老法师还有二诚闲聊,主要是关于,秋天钓鱼的事情,这个话题难免最后就变成了对上海环境的声讨。正逢“沙逼北京,猪投上海”事件,浙江近万病死猪直奔黄浦江而来,老法师突然感慨万千,说道:有机会可拍摄一公益片,说是某男子在浦江之中戏水,不慎腿抽筋。他拼命的想要漂回岸边,就在他即将精疲力竭,丧命鱼腹之时,江上漂来数头死猪,其一把抱住,这才得以活命,漂回岸边。我和二诚大笑之际,也佩服老法师虽然年过花甲,却仍有如此奇思妙想,难能可贵也。便同声说道:光腚肿菊定不能批。语罢,三人皆大笑之。其实我心中还有一想,午餐后,坐于办公桌前,便信手一酱油五言,便是之前所写故事。
全诗如下:
初春晨微冷,天明雾渐散。
吾行至西渡,对岸一青衣。
从容投江去,踏浪如平地。
转瞬到眼前,纵身上河堤。
我惊犹梦醒,忙问前辈名。
老翁笑不语,抬手示栏后。
口称勿多言,日出自会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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