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没有根的浪子,只要得到别人的一点点真情,就永远也不会忘记。”
——古龙
01
古龙如他笔下塑造的浪子英雄一样,有着豪情万丈的胸襟,目空一切的豁达。
冷风如刀,
以大地为砧板,
视众生为鱼肉。
万里飞雪,
将苍穹作洪炉,
溶万物为白银。
——《多情剑客无情剑》
他笔下的江湖很纯粹,纯粹到既没有朝代背景,也没有朝堂机制,就连七岁学剑的西门吹雪也变得如此横空出世。
他在《多情剑客无情剑》里写道“身若浮云,心如止水,随心所欲,无牵无挂,这种人才真的是了不起。”
古龙是身若浮云的,他早年父母离异,没有得到过父爱,生活过的颠沛流离。
只有稿费能让他实现短暂的财务自由,短暂源于他嗜酒如命,以及享乐主义的人生态度。
所以,他虽披着浪子的外衣,内心却无法做到了无牵挂,至少钱是必须要用文字换来的。
02
亲情的不完整,造成他内心挥之不去的孤独感,在他笔下的人物也都宿命般的带有同样的孤独感。
“无论谁都不会在一夜间忽然变成浪子,假如有人忽然变成浪子,一定有某种很特别的原因。”
浪子们一向不愿意虐待自己,因为这世上唯一能照顾他们的人,就是他们自己。
这种孤独感让他对友情格外珍惜,在女人和兄弟之间,他永远会弃女人选兄弟。
在他看来,“爱情本来就是突发的,只有友情才因积累而深厚。”
亦敌亦友的三少爷和燕十三(林更新版)
(何中华版)
所以,他借《流星蝴蝶剑》说出了那句经典台词:“世上唯一无刺的玫瑰,就是友情。”
古龙笔下,唯一少不了的除了酒,就是男人之间的友情,如陆小凤之于花满楼,楚留香之于胡铁花……
一 凤东飞九万里
剑气满天花满 楼
王家卫导演评价古龙“是一个有才气的流氓。”所以他常试着用古龙的口吻来讲金庸的故事。
03
在音乐界,也有这么一位神韵恰似古龙的浪人歌手,他就是创作型摇滚歌手——伍佰。
伍佰的歌,乍一听会觉得实在是很土,导致很多年我都不敢说自己喜欢那首《突然的自我》,仿佛这样就会被强行贴上“屌丝”的标签。
十年后再听伍佰,发现非但没有过时,对于歌中文字的咀嚼更是别有一番滋味。
这种反差究竟问题出在哪?
直到后来听刘德华用闽南语演唱《世界第一等》,我才恍然大悟,原来当初的“看不上”竟是“对人不对事”。
同样一首《世界第一等》,同样是闽南语,经过华仔温润的唱腔,竟唱出了“中国人”漂洋过海的洋气感。
反观伍佰浑厚粗糙的拉嗓,再加上时不时的咬字不清,实在是唱什么都感觉有一种太接地气的“土味”。
但音乐就有这样一种魅力,它能让你因为一首歌去欣赏一个人,甚至喜欢上一部电影。
例如很多人会因为一首《我的天空》去追电影《青春派》,我也会因为一首《世界第一等》而去回刷《黑金》。
华仔与梁家辉两大影帝的戏,不会太差,其中,梁家辉所演绎的黑社会攻性十足,韵味一度帅过华仔的颜值。
尤其臀部那片性感的刺青,至今仍是个未解之谜,一说水门图,一说饕餮。
04
虽然歌词与电影内容没有太大关系,但当两件你都喜欢的事物放一起时,肯定是一个加分项。
其实在我看来,《世界第一等》是最像古龙的一首歌。
一杯酒两角银 三不五时嘛来凑阵(一杯酒两毛钱 三不五时嘛来聚会)
若要讲博感情 我是世界第一等(若要讲博感情 我是世界第一等)
时不时凑个酒局,这像不像古龙的吆喝?
是缘份是注定 好汉剖腹来叁见(是缘分是注定 好汉剖腹来叁见)
呒惊风呒惊涌 有情有义好兄弟(不怕风不怕浪 有情有义好兄弟)
为朋友可以两肋插刀,这不是古龙的知己又是谁呢?
徐克导演也曾看出来古龙作品里潜藏的台湾影子:
“古龙小说描写的其实是现代心态。”
“他的武侠世界里到处可以看到台湾西门町夜生活的景象,他的每部小说都有保镖、浪子、商人、阴谋诡计等等。”
如果说《世界第一等》是古龙的知己,那么《白鸽》就是伍佰“古龙式”浪人的翻版写照。
沉默的大地 沉默的天空
红色的血 继续的流
纵然带着永远的伤口
至少我还拥有自由
飞翔吧 飞在天空
用力吹吧 无情的风
我不会害怕 也无须懦弱
流浪的路 我自己走
那是种骄傲 阳光的洒脱
和古龙不同的是,伍佰只在自己的音乐里流浪,在自己的音乐里享受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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