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下次蝙蝠侠如果叫你离他远点，你最好听他的。
这个想法大概在克拉克脑子里只存活了一秒就被无情地掐灭了。因为，你知道，如果你真的由他去的话，蝙蝠侠就会自己跳进哥斯拉的嘴巴里，自己去进行存活率不足百分之九的牺牲式袭击，或者自己去单挑一个异世界超人然后被折磨到需要另一个蝙蝠侠去救他。
……或者躲在总统套间里自渎，这就有点尴尬了。
事实上这尴尬到死。
蝙蝠侠大概也这么觉得。那句沙哑的咒骂之后他什么也没说。他紧闭着眼睛，试图挡住布满潮红的侧脸，呼吸沉重，胸膛起伏，微光在他淌着汗水的皮肤上勾勒出一圈薄金。克拉克闻到空气里弥漫的汹涌的性的味道，黑暗亲密地紧贴着他发热的面颊，这让整个阴暗的空间似乎都狭小逼仄起来。
他僵在空中半秒钟，试图在音速撤离前构思出一句不那么失礼的抱歉。这时候有什么奇异的事情发生了，布鲁斯全身都痉挛了一下，好像迎头撞上了什么呼啸而至的浪潮。他含着雾气的双眼慢慢地睁开了，从阴影注视着克拉克的面孔。有什么东西正流淌出来，在他眼中燃烧，让克拉克不由地回视。布鲁斯紧盯着他，像一头干渴已久的孤狼，又像什么幼小的动物想要舔舐他的面孔。克拉克想叫他的名字。他翕动着唇角，没有发出声音——而布鲁斯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虚弱的、全然崩溃的呻吟。然后他当着克拉克的面，手掌摸索着，公然地在自己挺立的下身上动作起来。
暧昧的水声和压抑的喘息在黑暗里搅动着。克拉克被重力拖拽着落在床边，几乎坐倒在地上。显然，他不能走，他得留下来观察，确保面前的确实是那个他亲自扛进屋的布鲁斯·韦恩，而不是某个顶替了他的外星变形怪，或者某个平行世界的高级色情演员——这个想法大概有点太不敬了，但好像比接受你最严谨苛刻连一块披萨都不会屈尊共享的同事突然开始当着你的面放浪形骸要更容易一点。
事实是这个布鲁斯颤动的眼帘下闪着他所熟悉的微光，下唇上带着几分钟前咬破的血痂，淌着热汗的胸口有他们上周训练时他失手造成的擦痕……克拉克俯下身去，决定查看他小腹上是否有几天前战场上他用热视线紧急止血留下的灼伤，但当他伸手试图揭开遮住那块皮肤的湿软布料时，什么温热的东西溅到他手背上，他先向下找那液体的来源，又抬起眼睛向上找到布鲁斯的面孔。布鲁斯喘着粗气，眼角通红，看起来浑身都在高潮中战栗，但他挡住面孔的手背挪开了，深色的眼睛正清醒的、满是怒火地注视着他。
“你他妈有什么毛病？”
4.
“我觉得有什么不太对劲。”超人说。
当然，他不太对劲，事实上他浑身都不对，尤其在脑子被药物搞坏的情况下绝望地想视奸一个外星人。但是一般人们面对这样不对劲的情况会说一句抱歉然后礼貌地留对方自己在房间里操空气。你是来自月亮上吗？你没见过人们磕high了然后开始罔顾廉耻地肖想自己姑妈的吊带袜吗？
“我来自氪星，你知道的。”超人理直气壮地回答说，所以他大概把脑子里滋滋乱窜的台词说了一部分出来，“但是你是……你啊，所以我想如果你成了这副样子，大概是有什么其他地方不对。”
“还有，”他又说，研究着布鲁斯的表情，听上去——令人气愤地——觉得非常有趣，“你刚刚是把我比作你姑妈吗？”
我没有。布鲁斯想尖锐地告诉他。而且你从哪里判断出来这件事情和你有关系？
但是他大概没说出来因为克拉克再次飞了起来，踩在了他的床单上，双膝落在了他身体两侧。那张年轻英俊带着逆光的面孔向下逼近时布鲁斯脑子里的那些正在熊熊燃烧的部分同时逼迫他发出一声透不过气的低叫。而当对方的大腿碰到他腰侧裸露皮肤的时候他像一尾垂死的鱼那样浑身都向外弹动了一下。废话少说，他的身体背叛了他，事实比什么雄辩都更能证明这件事情确实他妈的和超人有关系。
“这都是那种药物。”布鲁斯告诉他说，抓紧下一阵狂潮前的空隙，药物的高潮就要来了，谁知道到时候他会对他嚷嚷出什么胡言乱语（“你的披风在哪儿”，已经烧坏的部分建议他。很像是个好主意），“帕米拉·艾斯利，我们叫她毒滕女。她的粉末……作用于精神。”
“精神。”克拉克重复道，听起来变得谨慎了，布鲁斯眼看着他凑近他面颊的手掌又收了回去，他恼怒地发现自己差点仰起头跟上，“怎么说？”
布鲁斯深吸了一口气，把自己逸散的思绪拉回来。
“她用她的药，控制目标，让他们听她驱使，丑态百出。”他尽可能平稳地说，（超人的皮肤比你想象的热），“有一个触发点，一个开关。她之前一定和目标有过接触，达到条件，才能确保对方的欲望集中在她身上。我不是她的目标，但是我达成了条件，花粉起作用了。”
“那条件是什么？”克拉克轻柔地问，“你为什么会选择了我？”
这自大的外星人，布鲁斯差点对他咆哮起来，这里并没有人选择你。但是他全身鼓动的神经都告诉他这并不明智，超人不瞎，和瞎差远了，如果他断定布鲁斯在中招状态的兴趣集中在他身上，布鲁斯本人的意见完全没有说服力。
“和那没关系。”
“没关系？”
布鲁斯想要说话。但是一阵电流冲击了他，把他口中含着的单词拉成一声躁郁的吼叫。他必须抓紧时间说出来，不然药物很快就会烧空他的脑子了。
“她只是诱惑他，牵动他的感情......可能给他一个吻，带他约会，她可能勾起了他的性欲，或者和他上过床……当他看到她的时候那种感情重现，她就能利用它……”
“我没和你上过床。”超人似笑非笑地说，“也没吻过你，除非你想告诉我上次联盟聚会后来发生了什么你没告诉我的事。”
“并没有！”布鲁斯厉声说，“天哪，肯特，你没有明白重点！”
“而那是？”
“这是一种低级的欲望。”布鲁斯勉力说，感觉嗓音都因焦灼和缺水而嘶哑了，“短暂的，肉欲的，它就是引发那样的情绪……”
他没说下去，炙热的浪潮再次席卷了他，一种迫切的渴求突破了他艰难守卫的屏障，他本能地弹动身体，想要得到触碰和释放——然后他猛地咬住下唇，把自己拉回到现实里，面前克拉克正向他的面颊伸出手来，脸上带着犹豫不决的表情。
“你听明白了吗？”他暴躁地说，向后仰头避开超人的手指，试图维持自己最后的尊严。
“你是想告诉我，”克拉克平淡地说，把手掌收了回去，“这是单纯、廉价的肉体冲动引发的，你就是想说明白这个。”
“是的。”布鲁斯说，几乎如释重负。他脑子里的某根弦放松了，这让他的注意力再也不能专注在话语上。当克拉克的手指再次落到他耳畔轻抚时，他甚至想要闭上眼睛享受它，“不管我说了什么，那都是药物的作用，因为它就是那样，它会形成一种迷恋，让你觉得是爱，是需要……”
热潮再次冲击了他，他喘了一口气，抑制住一声呻吟。
“然而它不是，”他总结说，“那只是药物在控制你，只是幻觉，你只是需要找人好好操一顿。”
一阵沉默，他久久没有听到回应。
“我不同意。”布鲁斯努力仰起头，发现超人平静地看着他，“但是布鲁斯·韦恩，我觉得你确实需要被人好好操一顿。”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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