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自己思维翻转了七天了,终于在今天白天,脑子可以稍微歇一歇,不再胡思乱想。
小表妹不知不觉已经高考结束,仿佛还是昨天,我还在跟她抢着玩具,时间总是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走得特别快。在小群里,说起了她小男朋友的事情,现在高考完,一起做了个头发,出去各种放松。我跟她说,好好珍惜现在这段可以玩的时光吧,大学可辛苦了。聊着聊着,我忽然想起,七年前那个夏天,也是我跟我曾经的那个人一起过的一个假期。跟我小表妹俩一样的学校,一样的校服,一样的故事开头。
心口忽然一阵刺痛,回忆是不堪的泡沫,不仅很容易冒出来,而且在一瞬间很美,接着破碎之后弄得自己一身的狼藉。虽然大众默认,男人会很花心,但是男人也有很多种。有些男人对初恋很深刻,因为他真的就会赌上了自己的一生,付出了自己的所有感情,为了她不惜改变自己面目全非。不需要质疑这种男人存在的真实性,没遇上不代表不存在。世界上绝情的人有,长情的人,也会有。
我那时候还很年轻,从来没有经历过喜欢一个人。我只记得,我能做的很局限。当时我在班上学习成绩还可以,她却只排到倒数了,特别数学很糟糕。我特别着急,高三的寒假,我花尽心血为她写了一部数学的学习“秘籍”,放弃自己的午睡习惯,陪她在教室里面自习。尽自己能做的事情,为她提高成绩。高考后,我们班级去了厦门毕业旅行。那时候第一次拉着她的手,去海边吹着晚上的海风,蹲在海滩上望着黑漆漆的大海,大家都没有说话。我想着,大概她就是我遇到的,可以让我穷尽一生呵护的女人了吧?从校服到婚纱,童话中的情节,竟然真的可以出现在我身上。
高考放榜,我考砸了,语文作文反题了,而她则超常发挥。但是这个结果与偶像剧里面有点区别,因为即便这样,我依然比她分数要高。那时,她执意要出省,但是她的省份,没有适合我的学校。于是,我去了她邻省的一个985,她去了双非。我们之间,隔着仅仅是一个半小时的高铁。这个双非,也有着学科排名很好的专业,后来她也转到那个专业了。只是很遗憾,我们异地了。
那时我对自己很有信心,因为我觉得,只要男人不变心,一心对女朋友好,不去拒绝沟通,这段感情,肯定刻意走下去。事实证明,我还是太年轻,太天真了。毕竟变节,不是男人的专属,女人也会。异地一年后,伴随着一个理由:陪伴不多,她最终选择跟同班一个同学走在了一起。
本来这样的事情无可厚非,个人选择,好聚好散就是了,不至于让我疼的钻心入骨。可笑的是,被我发现之后,跟我说会断得干干净净。而转身,瞒着我,继续一边接受着我的好,一边和那位同学天天腻在一起。而更可笑的是,左右逢源期间不是没有蛛丝马迹,而这只青春中薛定谔的猫,我终究不敢去相信那个坏的结果。将断不断,欲理还乱。我脑海中,她依然是那个穿着校服缠着我解题的小女孩,依然是那个拼命看书看得累了,倒在我腿上睡得很安稳的小女孩。我错在不相信自己的直觉,错在一次又一次的回避。挣扎苟且中,她苦心隐瞒了五年的秘密,我还是发现了。
结果终究要面对,长痛不如短痛的道理,是谁都懂,但是血淋淋地去剖析自己,将伤口一次又一次切开,一次一次复盘,再一次次愈合,这样的过程,我每天经历着,我很害怕我的小表妹将来也要经历。我是一个自私的人,我只关心我熟悉的人;我又不是一个自私的人,如果现在要在曾经的她和我之间做选择,哪怕再选一次,我还是会选择把伤留给我自己。
小表妹现在跟七年前的我一样,很快乐,那位男生成绩也比她优秀,很像很像,相似得就是我过去的重影。我不想将现在我在经历的痛苦跟她打一针预防针,因为我宁愿她不知道,希望他们能够好好走下去,不去重蹈我的覆辙,成就我心中从校服到婚纱的遗憾。但同时我又害怕,未来出现背叛,被伤的那个是我的小表妹,后悔不早点跟她分享走错的路,让她来感受一遍这种彻骨之痛。如果感情不能好聚好散,出现背叛,我想那个被背叛的人,不是我小表妹。
我窥探到似曾相识的回溯之影,感慨又担心。我读书时读到一句话:“其实我很早就知道我们不合适,但我还是拒绝了所有人,陪你走过了一段没有结果的路,青春已逝,但毕生难忘,想想都是心酸。”
(第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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