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深夜十点半,我的睡觉时间。我知道我不该写了;正确的事情是关掉电脑让自己浸入潮湿温暖的梦乡,但这个念头挥之不去——写点什么。
于是我写。我写什么呢?
当我写的时候,常常会到一种敏感而焦躁的状态。所承受的负面影响被成倍放大,甚至书中主人公的感受也会被投射到我身上。越是这样,写得就越多,最后忍受不了自怨自哀,一把将自己从泥潭里拉上来。我这么干过很多次:逐渐崩坏,在忍无可忍时掐断电源。卸载游戏,断绝关系,删除软件,洗脸跑步。于是我重获新生,于是我的心丰盈柔软,对下一次阴郁跃跃欲试。
但最近这种状态少了很多。我过着几乎一板一眼的生活,即使偶有失控,也怡然地将自己拖拽回来。一切成了我与自己的较量:没有谁过分接近,没有无关的琐事干扰,所做的无非是驾驶着船只在我的大海里漂荡。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我去吃饭,出来时它依旧是昏沉沉的样子。我绕着操场走路,地面被切割成不规则的影子,阳光直射的地方依然让人面皮发烫。我莫名感到困倦,于是闭着眼睛走路。那不像走在橡胶地面上;我感受不到自己的脚接触地面,甚至不知它们到底踏向何方。我的腰胯随着步子摆动,但那已成机械性的动作。仿佛在水中,又像是对一切无动于衷。回教室的路上我望见太阳照射在墙面时映出一片波光粼粼的大海,楼梯规整地上抬,金色的光芒让一切显得愉悦而轻盈。
那大概是我最喜爱的时候了。人们都去吃饭,教学楼里一下子安静很多。我知道一天即将结束,因而宽容地允许自己偷会懒。没人看见我,而我随心所欲,沉默地注视着燃烧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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